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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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除夕前一天（第1页）

第二天一大早，凛冽的寒风如冰刀般划过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天气冷得仿佛连空气都结了霜。王娟特意穿上了在上海精心定制的棉旗袍，那细腻的丝绸质地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每一道褶皱都仿佛蕴含着岁月的韵味。她又披上了那条柔软的羊绒长披肩，披肩如同云朵般轻柔地搭在她的肩头，为她增添了几分优雅与神秘。

早餐都没顾得上吃，王娟便拎着精致的袋子匆匆走出酒店。她打车来到街头便下了车，打算步行一段。此时，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仿佛都被这寒冷的天气逼回了温暖的家中。路边的树木早已褪去了繁华，树叶掉得精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宛如孤独的守望者。

王娟的思绪不禁飘回到多年前，那时她初来上海，背着破旧的蛇皮袋，鞋子被雪水湿透后，在寒冷中变得硬邦邦的，如同两块冰冷的铁块。她的双手冻得通红，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又饿又冷的她，狼狈又无助地走在这繁华却又陌生的街道上。时光飞逝，仿佛只是一瞬间，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王娟钻进了一条弄堂，弄堂里弥漫着一种古老而宁静的气息。好多商铺还没有开门，卷帘门紧紧地拉着，仿佛还在沉睡。有的店铺则已经关门回老家过年了，门上贴着封条，显得格外冷清。

前方拐角处，李云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她穿着一件棉睡衣，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期待。王娟看到李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加快脚步跑过去，大声喊了一声：“姐！”李云欢喜得不得了，张开双臂紧紧地将王娟拥入怀中，仿佛要把多年的思念都融入这一拥抱之中。接着，她拉着王娟进了屋。

屋里的布局变了样，墙重新刷过，家具摆放的位置和以前不同了，桌椅也都换过了，但那种熟悉的温馨感却依旧未变。李云拉着王娟进了里屋，王娟环顾四周，发现里屋几乎还是老样子，床头柜的旧照片依旧散发着岁月的痕迹。茶几上的花瓶依旧插着一朵娇艳的鲜花。

王娟从袋中小心翼翼地拿出旗袍，双手递给李云，说道：“姐，这是我为你定制的旗袍。”

李云忙接过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情：“真漂亮，一看就知道是上海滩旗袍大师褚宏生做的，颜色明艳而不俗，我太喜欢了。”王娟笑着催促道：“快穿上试试。”

李云立刻背过身换上了旗袍。当她再次出现在王娟面前时，仿佛变了一个人。旗袍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线，让她变得明艳动人。李云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中既有对往昔青春的怀念，又有对当下风采的欣慰。虽然风韵犹存，但眼角早已有了细细的皱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这旗袍真好看，非常的合身，旗袍需要本人去量，我没有去量，为什么会做的这么合身？”李云疑惑地问道。

王娟笑着解释道：“姐，你忘了？我去美国之前，我们一起去量个尺寸，做过旗袍。所以你的尺寸他店里有，而且你又是一个自律的女人，即使过几年你也不允许自己身体发胖的。”

李云听了，不禁笑了起来：“我唯一自信的地方可能就是我的身材了。”

王娟看着李云，关切地说：“姐，你有没有考虑做点别的？或者换个地方卖馄饨，这里有点破了。”李云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我觉得挺好的，而且做久了就会有些熟客，我也不想再挪地方，有些人大老远专门坐车到我这里吃馄饨。”

王娟点点头：“我也馋这一口呢，早餐我都没吃呢。”

李云立刻说道：“我这就给你包馄饨去。”

王娟忙拉住李云：“不用了姐，太麻烦了，而且你穿了旗袍，这么美，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李云却坚持道：“冰箱馅是现成的，我给你包几个，早上不能不吃早饭呀！吃完了我们再逛街。”说着，她穿上外套，打开冰箱拿出馅料，熟练地包起了馄饨。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进来。馄饨在汤中翻滚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王娟急忙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馄饨馅料足，味道鲜美，那温暖的汤汁顺着喉咙流下，让她感到非常的幸福和满足。

王娟笑着对李云说：“姐，如果我在上海买房了，和我一起住，好不好？”李云笑道：“你能在上海买房自然是好啊，如果让我住一两天，没问题，长久的住的话，我却不想，我习惯了一个人住。”

王娟有些失落：“我也是一个人住多孤单呀，我们两个一起住不是更好吗？”

李云耐心地解释道：“孤独，我都习惯了，两个人一起住，就要面对彼此的价值观，彼此的生活习惯，还有适应彼此的圈子，太累了，我只想一个人自在、安静的生活。”

王娟点点头，她内心其实也赞成李云说的。只是她总想为李云做点什么，不想看到她这么辛苦。但在这一刻，她想通了。自己看着李云卖馄饨这样的生活，觉得她可怜单调，可她可能乐在其中，感受到了更多的自由。说不定她还会可怜我这么辛苦，没有自由呢。

王娟不再勉强，拉着李云的手道：“你开心就好。”

李云笑了：“这几年虽然孤独，但是很开心，没人打搅我。”

王娟不相信地笑着摇头，打趣道：“难道就没有追求者吗？我不相信。”

李云笑道：“前几天晚上还有人爬我窗户呢！一个女人独自生活，被别人惦记也很正常，但是我能应付得过来，我有办法让他们不敢再招惹我。”

说着，李云把头发盘了起来，又仔细地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她转过身，眼神中透露着风情万种，扭动着身体对王娟说：“我想让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我，但是我却不想和任何一个男人有任何亲密的行为。”说完，她伸手拉着王娟，两个人牵着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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