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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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因为苏峥的目光，夫子也向外看了看，看到有人在，便向管纪律的夫子招招手，让他出去叫人走开。

苏峥拱手道，&ldo;请夫子见谅，那是家弟，学生想出去看看，询问是否有事？&rdo;

夫子想到他的身份，便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ldo;暖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rdo;苏峥跑出书斋，站在苏涵面前，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关切地问道。

苏涵看到苏峥从位置上站起来，然后走到夫子面前去，他看到他朝自己看过来，那种油然而生的欣慰与快乐，仿佛是人之所以生，人之所以承受世间的苦难病痛，人之所以一直抱有希望的一切力量与坚持的源泉，那是他即使痛苦即使彷徨无助依然笑逐颜开的力量与希望。

苏涵望着苏峥，靠到他的怀里去，伸手环住他的背，道，&ldo;哥哥……，我想你了，来看你。&rdo;

苏峥同样将苏涵抱住，小声道，&ldo;我也很想你。&rdo;

苏涵从他怀里退出来，笑看他，&ldo;我刚看你交了东西给夫子，是什么？&rdo;

苏峥也笑，&ldo;今日是做策论，我已经做好了，刚才就是交的这个。可以早些回家去，你等等我，我和夫子说了，就和你离开。&rdo;

苏涵点头说好。

苏峥出来的时候，是和一位俊雅温润的青年一起出来的。

他看到苏涵就笑了，道，&ldo;是暖暖吧，百闻不如一见，在下苏启年。&rdo;

苏涵拿眼睛看了看苏峥，又看着苏启年，一双纯净的漆黑大眼睛带着一丝笑意，道，&ldo;在下苏涵，暖暖是小时候母亲哥哥叫的辱名，实在不敢有劳阁下如此称呼。&rdo;

苏涵这么一说，苏启年就笑了。道，&ldo;果真只有你哥哥能叫呢。你们兄弟感情真好。&rdo;

元萧拿了苏峥的书，苏峥走在苏涵身边牵着他的手，没有回答苏启年的话。倒是元萧说道，&ldo;那是当然，两位少爷关系自然好了。&rdo;

出了书院，苏启年便从另一边走了，苏峥牵着苏涵的手回家，对他说道，&ldo;我只是一不小心漏嘴说了你小名叫暖暖，可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啊……&rdo;

苏涵摇摇头，道，&ldo;才不会为这么点事情生气呢？&rdo;

&ldo;不生气就好。那还是你和母亲在蒲山别院的时候，我在他面前提过一次你小名叫暖暖，没想到已经好几年了，他居然记到了今天。&rdo;苏峥说着，看了看苏涵脸色，道，&ldo;他明年要去京城赴春闱，以后很难说会不会回来了。&rdo;

&ldo;哥哥你是说他一定会高中么？&rdo;

苏峥点头，&ldo;夫子说他是最好的学生，明年必定高中，毫无悬念。&rdo;

&ldo;是么？那哥哥你呢？&rdo;苏涵问道。

&ldo;我又不需要参加会试，直接袭官的。&rdo;苏峥说着，眼里些微寂寥，读书这么多年，居然不能一展才华金榜题名就直接袭官，有的时候想来便会不甘心。

苏涵看出了他的心思，道，&ldo;参加会试是为了做官，做官是为了天下生民，哥哥直接袭官，节约了会试的时间，直接为天下人做事，这样不是更好吗？&rdo;

苏峥听了苏涵的话，一愣，随即笑了，是啊，他怎么就没有想通这个道理呢。金榜题名只是一个名声，他又不是为了这个名声而活的，干实事才好。

苏峥用手指抚摸苏涵的手掌心，道，&ldo;暖暖真是聪明。&rdo;

苏涵撅了一下嘴巴，&ldo;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哥哥不要这样哄我。&rdo;

&ldo;好，下次不这样说了。&rdo;苏峥笑着看他道。

回到家里的时候，时间还早，两人去拜见了母亲，便到苏峥的小荷院里来。

推开书房的门，偏在西边的太阳一团蛋黄一样的暖黄色，照在书房窗外的荷塘里，残荷还一枝枝立在清澈见底的池水里，但已经有翠绿嫩黄的荷叶芽从水里冒出来。

&ldo;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rdo;

苏涵站在窗边念出杨万里的诗来，道，&ldo;哥哥，现在终于知道你的这院子要叫小荷院了，就该是这样的小荷才正是这里风景最有韵味的时候啊。荷叶长茂盛了，一株一株连成一片全是绿的，便没有这般好看了。&rdo;

苏峥从书架里抽出几本书来，转头去看立在窗边的苏涵，夕阳最后的光芒照在苏涵的身上，晕出一个仿若仙子的少年，美好地如同只是一个传说，仿佛自己走过去，便会打碎它，让它变成一个捉摸不到的幻象。

苏峥不知为什么，心下突然特别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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