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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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荒谬合理性（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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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仅仅是征兵这个初始环节，就让他感到失望了。也许是张支书说得对，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连吴三秃子这样的猥琐之人都可以与自己为伍，还能有什么恶心的事不能发生呢？

“军威，怎么了？”张莲看到开始的军威对自己还是兴致勃勃的。可是，一说了吴三秃子也要去德城随他一起去做CT检测的事儿，他那张脸就阴沉下来，怎么？他还真把吴三秃子当一回事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咱们把灯闭了吧！屋子里漆黑一团，就没有人来捣乱了。”姑娘强忍了羞，勇敢地建议。

“莲儿姐，天有点儿晚了。咱们回家……好么？”军威一脸遗憾的说道。

他这么说了，姑娘还能说什么呢？

“军威，真的。你千万别把他当回事儿。就算是世界上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他吴三秃子！”张莲不知道怎么了？信誓旦旦地表白起来。

“莲姐！谢谢你对我的爱……护。”军威听了对方的表白，反倒是觉得事情会往另一个方向发展的可能了。

是的。在正常情况下，以吴三秃子的丑陋和精明，他就是色胆包天，也不敢轻易地打张莲这种美貌女子主意的。他这种人情世故精通的人，自然知道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婚姻规则。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吴三秃子不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他是一名军人了。在农村，人一旦当几年兵，就有了不同寻常的社会政治地位。

如果不出意外，吴三秃子在部队能够入党，复员回村就有资格竞选村民委员会主任，继而进入到村支部委员会的班子里，依照自己的年龄优势，或许成为张支书的接班人也不一定。

假若军威这种优秀青年好高骛远，将来不肯回村里务农，那么，这村里的土皇上就非吴三秃子莫属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村支书的接班人成为村支书的乘龙快婿，不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想到此，军威就觉得吴三秃子跟随张莲，想做她的护花使者并不荒谬。

去德城参加CT检测的人，比县城参军体检的人少了很多。乡武装部张小球吸取了县城体检时间散乱的教训，全乡人员统一乘坐公交车出发，到达德城后先让大家自由活动一小时，随后到德城医院按照规定时间进行CT检测。

对于农村的孩子们，CT检测显得神乎其神。他们进入到CT室，脱下鞋子躺在检测器上。一会儿，机器转动起来，将他们的头部胸部置于一个近乎封闭的器皿里，随后，机器轰隆隆响了一阵子。就又被送出来，广播提醒：“完事了，下一个”。

“这么简单！这么快呀！”检测结束的人们普遍认为就这么一进一出跑这么老远，真是不合算，不过，这是体检的最后一次。从某种程度上带有神圣的意义。因为，据带队的民兵队长们说：只要参加了CT检测，绝大部分人都能通过的。很少有人检测出毛病来。

“大家自由活动吧！”张小球终于带领大家完成了检测任务，在征得了县武装部领导同意后，他宣布自由活动的决定，还嘱咐大家不要喝多了酒，以免醉得回不了家。

天气虽然寒冷，大街上行人却依然很多，打扮得奇形怪状的男女青年们手拉着手，彼此依偎着打闹着嬉戏着，不时传来阵阵欢快的笑声，街上多出不少卖玫瑰花的小女孩，看来，今天又是西方的什么节日到了，街上才出现了这么一道风景。

军威和民兵队长、吴三秃子在街道上走着走着就觉得突然寂寞起来，他停住脚步，到附近的小卖点买了一包烟，送给他们一人一支，点着，一边走一边猛抽。

喧闹的街市，飘着肉香的串店，以及背后啤酒店里传来的阵阵吆喝声，都不能缓解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虽然肚子里已经饥肠辘辘，但他还是沉浸在一种难以言表的孤独之中。

那是一种很装的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一副流动的画卷，而他是唯一一个冷眼旁观的人。军威没有想到，昨天傍晚在池塘边小屋子里发生的事，以及他联想到的事情，竟然会引起他如此之大的负面情绪。

“二叔，你饿了吧？想吃什么？你就说。今天中午我请客。”吴三秃子不知道怎么慷慨起来了。大概是他的老爸又教了他什么处世之道吧！到了外面，吴三秃子总是显得比其他青年人成熟几分。

“妈的，老子带了公款。你请什么客？”民兵队长骂了他一句，随后问军威：“军威想吃什么啊？尝尝这儿的焖饼怎么样？”

“那就吃焖饼！”军威知道民兵队长喜欢吃饼。尤其是下馆子，总要吃焖饼的。欣然地同意了。

进入到焖饼店里，吴三秃子自然又是点酒点菜，显得像是一位行家似的。军威觉得自己不能逊于他，除了将他点的大麴酒改成了民兵队长喜欢的小烧，还更换了两道菜：

一道是炒猪肝，一道是炒肥肠。这都是吴三秃子家的人爱吃的。军威自作聪明地解释：猪肝胆固醇高，肥肠油脂高，都不利于老年人健康。接着，就换了炒芹菜和香菇。

更换了酒菜，军威自以为在酒桌上略胜一筹，没有想到他怎么表现也不是吴三秃子的对手。酒足饭饱之后，吴三秃子便引诱民兵队长去洗桑拿浴。这一招，军威做梦也没有想到。

农村的人来到城市，洗个澡是很正常的事情。农村的条件再好，洗澡也不如城市方便。况且三个人又是完成了任务，应该是放松一下的情况。

但是，现在的桑拿浴，早已不上正常的洗澡了。桑拿、按摩、小姐，几乎是被人们紧紧的联系在一起的。

“洗澡可以。但是咱们不能按摩。找个大众浴池吧！”民兵队长拒绝了吴三秃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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