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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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哈尔斯正在墙上一面小镜子前检查他额头上的伤口。伤口虽然不大，可是血一直流不停，因此，样子看起来挺吓人的。

他回过头来问：　&ldo;托马斯不舒服？咦，你像一阵旋风似的冲门而出、跑过走廊时，我还看到他也在外头呢。&rdo;

我看得出来，他是在假装检查伤口，却是要从镜中观察她的反应。

我把毯子的华丽摺层拿到灯光下问她：　&ldo;华生太太，这是佣人用的毯子吗？&rdo;

&ldo;其他东西都给锁起来啦！&rdo;

毫无疑问，她的回答不失为实情，因为我租下这幢房子的时候，是不包括卧具在内的。

哈尔斯说：　&ldo;如果托马斯不舒服，应该由我家里的人前去探望他，不该烦劳你的，华生太太。我会把毯子带去的。&rdo;

她像似不以为然、想要据理力争的样子，很快的站直了身子，却又无话可说。

只有站在原地，抚平身上那一袭墨黑色衣衫上的皱摺，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后来，她似乎打定了主意，开口说：　&ldo;那敢情好，哈尔斯先生。也许你最好去一趟。我已经尽了我的职责了。&rdo;

她转身往螺旋楼梯走去，缓步慢行的举动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尊严。我们三人在楼下拿着平地冒出来的白毯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哈尔斯突然开口说：　&ldo;哎呀，这个地方还真是处处玄机。我有一种感觉，我们三个外来者花钱来住这个鬼地方，就像刚好中了大奖，遇上了怪事。可以说，我们是一头栽了进去，老是眼睁睁等着屋子里发生什么事情，却又置身事外。&rdo;

葛屈德满脸狐疑地问他：　&ldo;你认为她真的是要送毯子给托马斯吗？&rdo;

&ldo;我在追华生太太的时候，托马斯就站在木兰树下。瑞姑姑，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萝茜提的篮子和华生太太拿的毯子只说明了一件事，就是有人躲藏或是被藏匿在小木屋里：我想我们现在掌握了整个状况，不管怎样，我要亲自去小木屋调查一番。&rdo;

葛屈德也想跟着去。可是，看她一副饱受惊吓的样子，我坚持不让她去。又找来丽蒂服侍她上床。然后，哈尔斯跟我朝小木屋走去。

草地上露湿水重，大胆的哈尔斯走了捷径。他穿过草坪，又在半路上停下来说：　&ldo;我们最好走车道过去。这不是草坪，简直是野草丛生的荒原嘛！园丁这几天跑到哪儿去了？&rdo;

我和颜悦色地回答：　&ldo;我们没有请园丁。眼前有佣人准备三餐服侍我们，还整理床铺给我们安睡就该满足了。这儿原有的园丁正在俱乐部里工作。&rdo;

&ldo;明天提醒我到镇上去找人来，我知道谁会整理庭园。&rdo;

就像我东一笔西一笔地记录一些与后情相关的事一样，我将这一段对话记录下来，是因为哈尔斯第二天找来的园丁，在接下来几周的事件中‐‐各位读者也知道，把整个乡间搅得天翻地覆，达到最高潮的事件‐‐扮演了重要角色。可在当时，我忙着不让露水沾湿双脚，没有特别去注意，或是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件事。

在车道上，我指给哈尔斯看我找到被萝茜丢在路上、里头堆满瓷器碎片的篮子的地方。他觉得极其可疑，或者，至少他假装是这个样子。

我一说完，他接着就说：　&ldo;大概是瓦纳。一开始先是跟萝西开玩笑，结果不得不拾起路上的瓷器碎片。因为他知道碎片会让汽车爆胎。&rdo;

由他的解释可以看出，一个人可以多么接近真理与真相，却又到头来全盘皆输。

小木屋那儿一切静寂无声。楼下客厅有一盏灯，还有似乎是从楼上某个房间的某个罩灯泄出的微弱灯光。哈尔斯停下脚步，‐边上下打量，一边检查这个地方。

他不无犹疑地说：　&ldo;瑞姑姑，不知道该不该让你跟来。这根本就不是女人该管的事。如果我跟人家拼上了，你就赶快&lso;撤&rso;。&rdo;

哈尔斯用上了专业术语，来表达出他对我的诚心关切。

&ldo;我就是要待在这里。&rdo;

我一边说，一边穿过投有冬青树树影和香味弥漫的小走廊。然后，抓起门环，我重重地敲着门。

托马斯亲自来开门了。他衣着齐整，而且和平日一样健康。我举起挽在手臂上的毯子。

&ldo;托马斯，我带了条毯子来。真遗憾你病得这么严重。&rdo;

这个老家伙就站在门口看着我，然后又看着毯子。要在别的情况下，他这一副迷惑的样子一定可笑极了。

哈尔斯站在门前台阶上说：　&ldo;什么？你没病呀，托马斯？恐怕你一直都是在装病吧！&rdo;

托马斯好像有过一番自我挣扎。后来，他抬脚出门，站在门前，轻轻的将身后的门关上。

&ldo;瑞秋小姐，我认为你们最好进屋来。&rdo;他说话的神态非常小心和困惑，&ldo;事情变成这样，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而且早晚会露出马脚的。&rdo;

他又将门打开，我跟着走了进去。哈尔斯殿后，随手关上了门。走到客厅里，老托马斯颇带威严地说：　&ldo;先生，你最好坐下来。那是女人待的地方。&rdo;

情况跟哈尔斯预期的不一样，他只好两手插在口袋里，坐在靠近大桌子的地方，眼看着我跟从托马斯爬上狭窄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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