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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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王克敏大为诧异，&rdo;笑你什么？&rdo;他说：&rdo;府上跟北方的渊源很深，你去当北平市长是很自然的事。&rdo;

原来杨毓珣很怕北平的小报，怕一当了市长，小报借报发挥，大谈袁世凯的丑史。当然这也不是主要的原因；问题是他有一副班底，对北平的情形，非常隔膜。目前唯有先进行上海市长；活动不成，另作他计。

&ldo;好吧，我替你探探口气看。&rdo;王克敏说：&ldo;我看希望甚微。&rdo;

&ldo;谋事在人，成事在天。&rdo;

恰好第二天开会之前，王克敏有个跟汪精卫单独谈话的机会。原来这天需要讨论的&rdo;中央政府机构&rdo;及&rdo;中央政治委员会&rdo;的组织草案，事先都说好了的；开会通过不过是一个形式。只是有件事。却须在会中讨论，汪精卫特意请了王克敏来商量。

&ldo;叔鲁兄，&rdo;汪精卫说：&rdo;本党&rso;六全大会&rso;决议，授权兄弟&rso;延请国内贤智之士，参加中央政治会议&rso;；北方的耆旧贤俊，能不能请叔鲁兄开张名单，给我参考。&rdo;

&ldo;怎么说能不能？汪先生交办，自然遵命。&rdo;

&ldo;言重，言重！&rdo;汪精卫又说：&rdo;我预定下个月中旬，在上海开第一次&rso;中政会&rso;。关于时间、地址，叔鲁兄有没有意见？&rdo;

时间没有问题，地点却有意见；却又苦于不便直说。王克敏认为在上海开会，有移樽就教的意味，十分不愿；于是想了一下说：&rdo;北方的耆旧，年纪都大了，惮于远行；恐怕都不会出席，似以在北方为宜。&rdo;

这是讨价还价的手段；如果一谈下去，必是采取折衷的办法，仍旧选定具有中立意味的青岛为开会地点。汪精卫看出他的用意，毫无还价，但有解释。

&ldo;叔鲁兄，&rdo;汪精卫以他特有的那种诚恳亲切的语气说：&ldo;开关地点问题，我考虑了很久。照我的本意，为了敬重北方的耆旧，想到北平去开会。不过，这一次&rso;中政会&rdo;&rso;，对外具有号召全面和平的作用；上海是国际都市，在宣传上易收事半功倍之效。所以这一点，要请叔鲁兄支持。至于北方耆旧，即或惮于远行，无法南下；将来我会请人当代表。到北方去当面请教。但更希望会前有书面意见；这方面要请叔鲁兄多多费心，能在下个月行旌南来时，搜集他们的宝贵意见，一起带来。&rdo;

听他这么一说，王克敏觉得无可商量，心想：到时候我亦表示惮于远行。看你如之奈何？

想是这样想，口中却唯唯敷衍着；顺口又问了句：&rdo;关于中枢的人事安排；汪先生想来已有腹案了。&rdo;

&ldo;是啊！有件事我正要跟叔鲁兄商量。考试院一席，我想借重逸塘；无论如何要请叔鲁兄支持。&rdo;

&ldo;逸塘本人的意思呢？&rdo;

&ldo;我还没有跟他谈。&rdo;汪精卫又说：&rdo;我知道叔鲁兄也不能没有逸塘臂助；不过，论资历，实以逸塘长考试为最够资格。我想不妨南北并顾，以考试院长兼华北政务委员。&rdo;

汪精卫所说的逸塘，就是安福系的要角王揖唐；他出身很奇特，先是光绪三十年废科举前最后一科的二甲进士；后来又弃文习武进日本士官。穿马褂、踱方步的进士老爷去学&ldo;制式教练&rdo;，弄得笑话百出；不得已弃武习文，在法政大学混了两年，回北京参加&rdo;游学考试&rdo;，发榜取中，钦赐同进士出身，变成有清一代极罕见的&rdo;双料进士&rdo;。这样的出身来当考试院长，自然最够资格。

王克敏心想，以考试院长兼任华北政务委员，岂不表示华北的&rdo;小朝廷&rdo;，隶属于汪记政府？如果不让王揖唐兼任，只干空头考试院长，似乎又对不起老朋友。左思右想，无可拒绝，只得答应；不过，主意也打好了，尽管他&rdo;明令发表&rdo;，只不让王揖唐就职，亦可以暗示，华北不受南京管辖。

&ldo;汪先生，&rdo;这时该王克敏提出要求了，&rdo;上海市长一席，杨琪山人地相宜，敬为举荐。&rdo;

汪精卫不想他会单刀直入，这样&rdo;荐贤&rdo;！心想，如果饰词推托，此刻正在利用杨敏珣招兵买马之际，殊多不便；唯有找句好听的话，先敷衍过去再作道理。

&ldo;是的。杨琪山大才槃槃，出任上海市长，也很相宜；不过，将来最重要的还是军事，我另有借重他的地方。&rdo;汪精卫这时已想到了一个位置。所以紧接着又说：&rdo;一定比上海市长一席，更能发挥琪山的长处。&rdo;

王克敏还想再问，已无机会，开会时间已到，进入会议室，由梅思平宣读议案；日本方面的代表清水董三，担任传译，草草通过。汪精卫等一行，当天就搭&rdo;奉天丸&rdo;启碇南归。

4组班邀角

青岛&rdo;分赃&rdo;会议始末及汪精卫&rdo;组府&rdo;的形形色色。

&rdo;还都&rdo;的日期定在3月30日；正式筹备工作开始，首先当然是决定&rdo;新政府&rdo;的人事。

第一要角当然是周佛海，已内定为财政部长；周佛海手下的第一要角，则是罗君强。他早就有了一个构想，找一批人来为周佛海做羽翼，曾经拟了一张名单，不下30余人之多，请周佛海圈定10个人，安插到各部去当次长。这一来，除了财政部以外，周佛海的影响力，便可扩张到其他各部门了。

周佛海所圈定10个人，以罗君强为首，有金雄白，有杜月笙的学生汪曼云，有吴铁城当上海市长时的法文秘书耿嘉基，连周佛海一共11个人，曾经义结金兰。但是，这&rdo;十弟兄&rdo;，却不能个个当次长。

到了3月中旬，汪系第一大将陈公博，终于到了上海。他是陈璧君亲自去拖他下水的；当她到了香港，陈公博曾经问她，汪精卫是不是要组织政府？陈璧君答得很技巧：&rdo;对于这一点，你是反对还是赞成，请你自己跟汪先生去说。从仲鸣被刺以后，只有你在他面前，什么话都可以说。&rdo;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陈公博。他还悄悄跟杜月笙、钱新之见了一次面；他们当然希望他能劝阻汪精卫不要组织政府。陈公博也答应了；但一到上海，才知道一切都已就绪，简直令人无法开口。

&ldo;名单是佛海拟的。他的意思是请你长立法；上海是根本据点，亦非请你疲劳不可。&rdo;汪精卫又说：&rdo;公博，看在交情份上，你也不能不陪我跳这个火坑吧？&rdo;

&ldo;我们自以为跳火坑，别人不是这么看。&rdo;

&ldo;那也顾不得了。但求无愧我心。&rdo;汪精卫转脸说道：&rdo;佛海，你拿名单再跟公博商量一下。&rdo;

于是周佛海将陈公博邀到另一间关防严密的小客厅中，从保险箱中，将新政府的名单拿出来给他看，只见头一行写的是：&rdo;主席林森&rdo;；第二行才是&rdo;代理主席汪兆铭&rdo;。以下行政院院长汪兆铭；副院长是褚民谊；再下来就是立法院院长陈公博；监察院院长梁鸿志。

看到这里，陈公博问道：&rdo;陈老八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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