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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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但是，老天还是没有放弃继续折磨她，当她不吃不喝地，从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又等到第二天下午，等了大半天之后，她等到的电话，是叶青岚打来的。

她邀心素外出一见。

当心素应邀前往时，她看到的是叶青岚面容冷峻的脸，她接触到的是叶青岚微带轻蔑的眼神，接着，她就看到一张纸条轻轻滑落在桌面上，然后，叶青岚礼貌但掩饰不住敌意的声音响起――

&ldo;我们还是打开窗户说亮话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想必你也很清楚，并且，&rdo;她将那张纸推到心素面前，&ldo;看了这个，你会更清楚。&rdo;

心素下意识低下头去，倏地，脸上失去了任何血色。

简庭涛背叛她的证据，活生生地，呈现在她面前。

她的心底，尖锐的痛，痛得失去知觉，仿佛一瞬间，世界在她面前，没有了任何颜色。

叶青岚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尖锐：&ldo;关心素，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无论是以一个女朋友的角度，还是以一个太太的角度来看，你都一样很失败！&rdo;她将身体倾了过来，她的脸上，除了些微的鄙夷，还夹杂着一丝愤怒，&ldo;你知不知道庭涛哥最喜欢吃什么？你知不知道庭涛哥最喜欢的运动是什么？你知不知道庭涛哥最爱看的书是什么？最爱的娱乐又是什么？……&rdo;

她眼中的鄙夷和愤怒越来越浓：&ldo;让我来告诉你，他从不喜欢吃小馄饨，并且，从小到大，他从不吃辣！他最喜欢的运动，不是登山，而是打高尔夫，他最爱看的书，是《麦田里的守望者》，他根本就不喜欢看话剧，他真正喜欢的，是音乐剧！&rdo;她的眼中，掠过一丝黯然，&ldo;你自己好好想想，跟庭涛哥结婚以来，你真正让他快乐过吗？你觉得他快乐吗？你觉得他幸福吗？！你没有感觉到他越来越郁郁寡欢吗？你好好了解过自己的丈夫吗？！&rdo;

听着叶青岚一声比一声高的质问，心素低着头，她的心底，一片湿润。

叶青岚的声音，仅仅片刻之后，重又响起来：&ldo;说起来，我认识庭涛哥已经差不多二十多年了，就算他当初被你迷住了，但是，你应该也感觉出来了，现在他的心，已经完全不在你身上了，&rdo;她胜利般笑了笑，&ldo;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强求呢？&rdo;她探测般打量打量心素，&ldo;而且，你应该也不是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吧，庭涛抹不下面子跟你说，那么，只有我来做这个捅破窗户纸的人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成全我们……&rdo;

心素淡淡一笑，成全？第三者理直气壮要求她这个原配成全？原来，简庭涛躲了她一天，是因为无法面对她？他居然，也会有无法面对她的一天？

那么，当年……

心素的心底，剧烈的，无以抵挡的疼痛，她的心里，在缓缓流着泪，无休无止，这就是她穷尽十年，穷尽所有的一切，包括亲情所换来的吗？

她缓缓起身，她的声音，有些暗哑：&ldo;好吧，我会成全――你们。&rdo;

她低着头，走了出去。

那天，走在初春暖阳中的她，心底完全一片冰冷。

但此刻，心素知道贾女士的这番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于是，她略略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只见贾女士又是冷冷一笑：&ldo;她倒是很了解你，知道你一定不会去质问庭涛，&rdo;她微微叹了一口气，&ldo;心素，你的脾气未免也太倔了，而且，未免也太轻率了。&rdo;她继续意味深长地：&ldo;心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而有时，眼见亦未必实，&rdo;她顿了片刻，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心素，&ldo;如果你愿意，不妨去找这两个人，或许，会有所收获。&rdo;

她幽幽地，又叹了一口气，&ldo;做父母的，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子女快乐。你知道吗，叶家已经上门提过好几次亲了，庭涛从未答应，但是，三天前，他突然对我说，他要重新考虑――&rdo;她看着默默低头的心素，&ldo;我知道，这次，他是灰了心了。但是，我不能看着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过去，也不愿看到你们这一辈子都解不开以往的心结，&rdo;她的话语里，第一次地，带上了重重的感伤，&ldo;心素，就算你们不能重新来过，只要你们觉得幸福，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无话可说。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在完全放下过去之后，再各自去寻找新的属于自己的幸福，我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rdo;

心素默默坐着，她的泪水，滴落在手里攥着的那张纸上。

十天后的一个雨夜，心素全身上下微带颤抖地，在大雨中，跑进一个公用电话亭。

她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滴，下意识地看着那个电话机，只是思考了片刻，冲动之下，便投入硬币，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她很少打，几乎从不打的一个号码，简庭涛的手机号。

她原本以为她早已忘了，但是，等到她不假思索地拨出那一串数字的时候，她自己也一愣，她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响了两声之后，电话接通了，那端传来简庭涛平淡而有礼的声音：&ldo;喂，请问哪位？&rdo;

心素困难地，张了张口，但是，她发不出一个字，她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的泪，静静滑下脸，她下意识抬起手，擦了擦，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那端沉默了片刻，只是片刻之后，简庭涛的声音，略带屏息地：&ldo;喂――请问哪位？&rdo;

心素又吸了一口气，然后，准备放下电话，正在此时，那边似是倏地反应过来，准确无误地：&ldo;是――关心素？&rdo;

心素有些微讶异，然后，低声地，有些暗哑地：&ldo;是――我――&rdo;

那边又沉默了一下，然后，似是轻笑一声：&ldo;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毕竟，这是近一两年来，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呢。&rdo;然后，声音微带尖锐和冷淡地，&ldo;关心素，你这么深更半夜地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rdo;

心素又是张了张嘴，然后，有几分困难地：&ldo;对不起，我――&rdo;她终于忍不住了，微带哽咽地，&ldo;对不起，我拨错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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