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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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藤明月不解其意，问要胶水何用？

我说道：&ldo;你没听说过吗？美国海军陆战队装备了一种应急止血剂，叫做强力止血凝胶，在战场上伤员大量出血，如果没办法止血的话，就用这种止血剂先把伤口粘上。其实我看那不过就是一种胶水。还有用木柴烧火，把伤口的肉烫得坏死也可以止血，不过现在来不及烧火了，打火机是燃气火焰有毒不能用，已经没别的办法了，再犹豫不决就来不及了。&rdo;说完就要动手粘阿豪的伤口。

藤明月急忙拦住我说道：&ldo;不行，你怎么就会胡来，这是502胶水，不是药！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总会有办法的！&rdo;

我怒道：&ldo;现在不粘上，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咱们又没有药品，难道就眼瞅着我兄弟流血流死吗？&rdo;

阿豪躺在臭鱼怀中，昏昏沉沉地说：&ldo;别担心……就让他看着办吧，反正这条命今天也是你们救出来的，就算死了也没什么……死在自己人手里，也强于死在怪物刀下……早死我还早投胎呢。&rdo;

我骂道：&ldo;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的还充好汉，有我在，绝不能让你死在这儿，要死也要回去死在自己家的床上。&rdo;

没工夫再跟他们废话，一把推开藤明月，先从包里拿出一支烟放在阿豪嘴里，给他点着了火。

臭鱼用床单在阿豪伤口上抹了几把，把周围的血擦掉，趁着里面的血还没继续流出，我就拿502胶水薄薄地在伤口皮层上涂了一片，双手一捏，把伤口粘在一起，又用胶带在受伤的大腿处反复缠了几圈，解下皮带死死地扎住他的大腿根。

这几个步骤做完之后，我已经全身是汗，抬起胳膊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听臭鱼对我说道：&ldo;效果不错，阿豪还活着。&rdo;

我抬头去看阿豪，发现他疼得咧着嘴龇着牙，脑门上全是黄豆大的汗珠子。他怕我手软，硬是咬了牙强忍住疼痛一声也不吭。

我忙问他：&ldo;你感觉怎样？还疼不疼？&rdo;

阿豪勉强挤出一句话来：&ldo;太……太他妈疼了……如果你们不……不介意……我要先昏迷一会儿……&rdo;说完就疼晕了过去，那支香烟竟然还在嘴里叼着。

不知是我这套三连发的战地急救包扎术起了效果，还是他腿上的血已经流没了，总之血竟然奇迹般地止住了。而且他能感觉到疼，昏迷之后呼吸平稳，说明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臭鱼红着眼圈对我说道：&ldo;如果天亮前送到医院，还能活命，不过这条腿怕是没了。&rdo;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把阿豪嘴里的香烟取下来，狠狠地吸了一口，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颤抖，连站都站不稳了。

见阿豪只是昏睡不醒，我和臭鱼在那房中翻出几件衣服换下身上的湿衣，顺便也给藤明月找了一套女装。

这些衣服都是二十几年前的老款式，穿在身上觉得很别扭。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准备让阿豪稍微休息一下，等伤势稳定一点，就参照地图找路离开。

臭鱼刚才书楼里打脱了力，倒在阿豪身边呼呼大睡。

我腿上的伤也很疼痛，又想到阿豪的伤势难免继续恶化，还有当前的困境，不由得心乱如麻，坐在地上一根接一根地吸烟。

藤明月坐在我身边又开始哭了起来。我心中烦躁，心想这些人真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但是也只能好言安慰，说我刚才太着急了，不应该对你乱发脾气。

藤明月摇摇头，说道：&ldo;不是因为你对我发脾气，我在担心阿豪和陆雅楠。&rdo;

我发现她总揉自己的脚踝，问她怎么了她不肯说，我强行扒掉她的鞋子发现她的踝骨肿起一个大包，我问藤明月：&ldo;你脚崴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崴的？&rdo;

藤明月低着头说：&ldo;从书楼里跑出来时不小心踩空了，不要紧的，我不想给大家添麻烦。&rdo;然后取出挂在颈中的十字架默默祷告。

我心里更觉得愧疚，对她说：&ldo;真没想到，你原来也信耶稣啊？咱俩还是教友呢。&rdo;

藤明月看着我说道：&ldo;太好了，咱们一起来为大家祈祷好吗？&rdo;

我说我出来得匆忙没带十字架，回去之后再补上，你先替咱们大伙祈祷着。心中却暗想：&ldo;我的信仰一点都不牢固，如果由我来祈祷，会起相反的作用也说不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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