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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气很大，可能由于丧子之痛以及过于悲愤，明明是一个八旬老人力气却大到林芳华和姚若珊两个女人都招架不住。

“奶奶，您冷静点……别打了，别打了。”林芳华死死护着浑身无力的姚若珊，因此自己的身上也挨了一顿痛打，可对方是老人，打得再凶，她也不能还手啊。

“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姚若珊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的木偶，只是木讷地躺在林芳华的怀里蠕动着毫无血色的双唇：“不是我害的……德新不是我害的……”突然，她整个人就像疯了一般挣脱林芳华的怀抱，冲向被警察簇拥的彭洁莹：“是她！！是她这个杀人恶魔！！是她这个贱女人！！”

老人望见自己一向颇感满意的儿媳妇儿，整个人跪在地上哭得痛不欲生。

林芳华也没有精力去注意身边的老人，只是赶紧跟着姚若珊跑过去，才发现彭洁莹手上正戴着手铐，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警察。

这一幕多么像电视里演的罪犯被警察捉拿的场面？？！！难道李德新院长被她杀了？？不久前还依偎在她怀里痛哭的弱女子今天竟然亲手杀死了与自己朝夕相处多年的丈夫？？！！林芳华只觉得落在身上的雨水突然冷得彻骨……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此时姚若珊就像一条狂犬病发作的母狗一般要冲过去撕咬彭洁莹，却被警察死死拦下。

“噢？姚小姐……”相比怒不可遏的姚若珊，彭洁莹却平静得不可思议，那镇定自若的模样丝毫不像被警察捉拿的杀人凶手。眼镜片早已被雨水洗刷得一片模糊，但她锋利冰冷的目光还是没有一丝阻碍地射向姚若珊，就仿若要将她扫射得遍体鳞伤。“你不是说你怀孕了吗？可惜啊……你的奸夫被我杀了，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把这个野种生下来呢？”

“我的孩子……”姚若珊木讷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泪水再次喷涌而出。

“就让我看看你对李德新的爱究竟有多深……噢不，应该是究竟有多……真。”

杀了李德新，然后自首，这样做值得吗？当然值得！她一点都不后悔。彭洁莹突然笑得意气风发，虽然这场战役她也许没赢，可她却成功地让两个最恨的人一个死于非命，一个痛不欲生，这就足够了！！

“诶？这不是林小姐吗？”彭洁莹望着瑟瑟发抖的林芳华突然扬起嘴角：“有空你可以去看看我的儿子小恩，他今年才十一岁，在卢峰小学上五年级。林小姐这么善良，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记住噢，他叫李旭曦。”

林芳华只觉得此刻的彭洁莹就像地狱来的使者一般可怕骇人。她的白色雪纺衫上还沾满了鲜红的血迹，任凭雨水怎么冲刷也依然鲜艳地刺痛了她的双眼。杀人犯？？这是离她多么遥远的词汇啊！她一直觉得会杀人的人都是丧心病狂的，她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然真的有命案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见彭洁莹竟然还对自己笑，林芳华吓得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就在她快要不小心跌坐在泥泞不堪的地上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适时地伸了过来，牢牢地抚住了她。

林芳华转过头，惊异地看见一张只有几面之缘的放大的脸，叫什么名字她不知道，她只记得他和林启炫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那日被她撞见在宿舍门口和胡尧熙接吻的男人就是他。

“谢……谢谢。”林芳华开口道，才发现方才彭洁莹的那抹可怕的笑，竟然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没事。”韩皓月松开手，笑了笑。

彭洁莹早已被警车带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人群也渐渐散了。

林芳华稳了稳心神，将姚若珊抚到不远处的亭子里避雨。

韩皓月也跟着走过来。“林小姐，我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我去开过来送你们回学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