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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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陈敬道：&ldo;前辈您不知道，刚才要进去看屋子的那位，可是御前侍卫索额图呀！只顾着赏梅的那位我也见过，也是皇上身边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rdo;

李老先生万万没想到这一层上，问：&ldo;您如何认识他们？&rdo;

陈敬道：&ldo;曾经巧遇过。&rdo;便把那日茶馆里见着这两个人，又在祖泽深家里见着索额图的事细细说了。

月媛害怕起来：&ldo;莫不是他们知道陈大哥躲在我们家了？&rdo;

李老先生道：&ldo;这倒未必，我只是估计杀人真凶并没有抓住，他们是在暗访。贤侄，我估计您还出不得这扇大门啊！&rdo;

陈敬只好回到房间，木然呆坐。李老先生本想让他独自待会儿，可知道他心里必定不好过，又过来陪他说话。陈敬忽觉悲凉起来，说：&ldo;我如今犯了什么煞星？去年秋闱，我不满考官贪赃舞弊，同落榜士子们闹了府学，差点儿掉了脑袋。新科举人第二日都去赴巡抚衙门的鹿鸣宴，我却在坐大牢！这次来京赶赴春闱，我打定主意不管闲事，可倒霉事儿偏要撞上门来！&rdo;

李老先生安慰道：&ldo;贤侄也不必着急，您只在这里安心温书，静观其变。说不定您在这儿待着，真凶就被抓起来了呢？&rdo;

陈敬叹道：&ldo;怕就怕抓真凶的就是真凶！&rdo;

李老先生想了想，也是无奈而叹：&ldo;如此就麻烦了。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用自己的学问报效朝廷，这是读书人的本分。但官场的确凶险，科场就是官场的第一步！&rdo;

陈敬心如乱麻，惟有叹息不止。李老先生道：&ldo;有句话，我本想暂时瞒着你。想想瞒也无益，还是说了吧。&rdo;

陈敬听了又大吃一惊，问：&ldo;什么话？&rdo;

李老先生道：&ldo;田妈刚才说，管这片儿街坊的地保，眼下正四处打听谁家来了亲戚，说是查访朝廷钦犯。我猜，他们要抓的人正是您啊！&rdo;

陈敬道：&ldo;如此说来，我留在这里，终究会连累您的。我还是早早儿离开算了。&rdo;

陈敬说着就要告辞，李老先生拦住他，道：&ldo;贤侄万万不可这么说。我相信您是清白的，何来连累？只是事出蹊跷，得好好想办法才是。&rdo;

陈敬简直欲哭无泪，道：&ldo;我现在是求告无门，束手无策啊！&rdo;

陈敬还担心着大顺，又想张汧必会照顾他的，心里才略微放心些。

李老先生情辞恳切，留住了陈敬，道：&ldo;贤侄，不管事情会怎么样，我有一句话相告。&rdo;

陈敬道：&ldo;请前辈赐教。&rdo;

李老先生说：&ldo;老身终生虽未做官，但痴长几岁，见事不少，我有些话您得相信。春闱假如真有舞弊，迟早会东窗事发。可这案子不能从您口里说出来。记住，您不论碰到什么情况，要一口咬定只是被歹人追杀，才躲藏逃命。&rdo;

陈敬问道：&ldo;这是为何？&rdo;

李老先生说：&ldo;官场如沧海，无风三尺浪，凶险得很啊！谁有能力舞弊？都是高官大官！那日夜里您在白云观听里头人说什么李大人，今年会试主官正好是位李振邺李大人。朝廷里李大人也不止他一人，但谁又能保管不是他呢？您哪怕中了进士，也只是区区小卒，能奈谁何？所以闭嘴是最好的！&rdo;

陈敬听了心里愈发沉重，只道晚生明白了。

六

眼看着会试日期到了，杀人真凶没有抓着，陈敬也不见人影。只是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李谨就是陈敬杀的。

开考那日，索额图一大早才要出门，阿玛索尼叫住了他：&ldo;索额图，查科场案的事，你不必那么卖力！&rdo;

索额图听着奇怪了，问：&ldo;阿玛，这是为何？皇上着您同鳌拜查办科场案，我同明珠暗下里协助。皇上对我很是恩宠，我不敢不尽力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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