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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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2页）

赵大妞吓的躲到张氏的身后去了，她毕竟只有十一岁，又是第一回进城，没见过什么世面，摊主发狠她还是怕的。

就在这时，在围观的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来，那人头上挽着一个孔雀毛编织成的一根簪子，头上装点的十分华丽，打扮的妖娆动人，手中持着一把扇子轻轻的扇着，仿若一个慵懒的贵妇，但扇子上画了一个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女子，姿态妖娆。

这人穿的是花花绿绿的，赵小翠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良家妇人。

她手中拿着一个鸡蛋，朝着摊主就仍了过去，“怎么啊？平常就爱欺负穷苦人，今天改欺负农村人了？”

摊主本来就让赵大妞给扔了石子，这会儿又让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鸡蛋砸在脸上，问题是那个鸡蛋还是一个臭的，一把把仍在脸上的臭鸡蛋抹去，摊位周围已经臭烘烘的了。

他骂骂咧咧的道：“那个挨千刀的多管闲事……”但刚抬眸他就怔住了，这人他认识啊！

“滚远点，一股子鸡屎的味道！”女子轻轻的扇了扇手中的扇子，侧身撇了他一眼道。

见鸡蛋摊主目露凶光的盯着她看，双拳紧紧的握着，她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上前去挡在他的跟前，横身挡在摊主面前，“哟哟哟，这是想要打我吗？来，来，来，往这个打！往这儿打！”

妇人指了指自己的前胸。

那个鸡蛋摊主顿了顿他那个又矮又胖的身体，紧紧握着拳头与女子对视许久，不敢动弹。

这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遇到比他厉害的，都成缩头乌龟了。

女子环视众人一眼，“大家可看着呢，哼，你一个卖鸡蛋的，平常跟你买十个鸡蛋，拿回家总是剩下九个八个，就你这个缺德货卖东西总是缺斤少两的，我倒要问一问大伙的答不答应！”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鸡蛋摊主又捋了捋袖子，他的缺德事被当众捅出来，自然是气急败坏了。

“平常不就会雷声大雨点小吗？来来来，我人站这呢，你打一个试一试！”女子手臂已经顶上了鸡蛋摊主的拳头，她转头朝着众人看，“你们评评理，他理亏了还想要打人，天下有没有这样的理？”

见到这个女子突然帮着她们解围，赵小翠与赵大妞，张氏相视一眼，她们还摸不清这个女子跟她们只是萍水相逢，怎会突然间出口帮助她们。

其他人却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他这人做生意不地道！”

“就是！经常缺斤少两的，还不让人说！”

“眉高眼低的，遇到穷苦人往死里坑！”

女子又转头环视众人，道：“阿抄，你这个混蛋，以前开酒肆赚钱的时候，就老泡我们青楼，现在成卖鸡蛋的了，还欠了我们青楼不少银两！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阿抄一怔，那个又矮又肥的身体又顿了一顿，突然间咧开嘴，一股臭气熏天。

众人突然间都捂住了鼻子。

阿抄就是因为为人太缺德不守信用，又喜欢无中生有毁谤别人才落下这个嘴臭的毛病。

原来这个女子是富贵楼的老鸨，这一次是因为阿抄去青楼找了姑娘，欠了她银两无法还，故意把他的丑事捅出来的。

赵小翠还以为她是出面帮助她们，其实她是为她自己的私事来的。

这个阿抄原来就是个浪荡子，他爹在世的时候，因为休妻的事他爹不允，险些打了自己的父亲了，后来让他爹给赶出去，很久都不敢回乡。

后来他爹原谅他了，他那个妻子又在外边说他爹的坏话，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因为经常泡青楼的缘故，他还曾经得了花柳病，如今妻子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明白的，现在就只能靠着卖鸡蛋度日。

就是这样一个人，张氏起先是不知道他这么缺德才光顾他的摊档。

这个摊档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不能买他们家的鸡蛋了，只能另外选一家。

这一家的价钱还算公道，赵小翠还帮着几番砍价，最后只用了半贯子铜钱买了一筐鸡蛋，足足省下了半贯铜钱。

还剩下的半贯子铜钱就去掏了一些碎布料回家，放着平常做衣服。

还给摊主银两的时候，张氏才发现，要买碎布还差两个铜钱，最后还是跟二狗蛋借了，才买了一背篓的碎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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