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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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呢儿（第2页）

指尖紫火拖着淡紫长尾，如流苏飞坠，落向四周，小火苗一触即燃，眨眼间从火团变成巨火，迎风见长，火势越发凶猛浩大。

村长屋里大人闻声后相继跑出，都瞧见眼前震惊一幕，流苏星火，如流星雨般，美景耀眼夺目。

当众人回过神时，一个个眼睛瞪得滚圆，下意识往后退去，嘴里打着颤音，“怪，怪物——！”

突然，人群里挤出一道黑影，掠起小思君拔腿就跑。

“先救火！他们跑不了。”叶百川单手拦住欲要追去之人，捋着飘飘长须，沉思中眯眼遥望，他可不是这些愚民。

风随火起，越烧越旺，村子里已是一片火海，火龙翻腾，晚霞铺满整个天幕，如血色一般刺眼。

明月高悬，火云渐淡。

一簇簇火把散出昏黄柔芒，火光下，村北一片废墟，焦土炭木，哭声绵绵于耳，尸骨无数，疮痍满目。

叶百川走在街道上，目光扫过，妇孺趴在尸体前纵声涕哭，前方炭木黑里透红，冒着烟气。

他往前徒步走着，一具具尸体整齐并列，面目全非者，焦黑如碳者，半残不全者……悉数落入眼里，耳边还回荡着各种声响。

哭天喊地，怨声载道，余音绕耳。

不知不觉，已踱步来到村南，叶百川回神一瞧，只见顾家围满人群，火把明亮，一双双眼眸在火光下光芒闪烁，那模样疲惫而又狼狈。

这时，前方让开一条通道。

叶百川慢慢地走过，扫过众人，从他们眼中感受到了，悲愤、恐惧、慌乱、无助、迷茫……他收回目光，轻叹一口气，推开院门，毅然踏进顾家庭院。

突然，身后传来哗然和震惊，他自嘲一笑，这帮愚民们以谣传谣，小娃子的可怕，已言过其实。

没多久，叶百川出来了，怀抱着小思君，野兽皮毛盖在她身上，小娃子曲卷着身子，静趴着，一动不动。

一刹那，尖叫四起，惊呼不断。

他们的恐惧无限放大，更有人承受不住，四下抱头鼠窜，生怕成为下一个黑炭人。

叶百川平静地看着他们，眼中闪过戏谑与怜悯，这些人见识浅薄，又在朝廷特地渲染下，都早已形成固有观念。

尤其是那件事，数年内孩童总是离奇消失，仿佛人间蒸发，致使他们对朝廷愈发深信不疑——怪物作祟。

“乡亲们，天色已晚，都去歇了吧。”

说话间，叶百川扫视一圈，见他们仍麻木地呆立着，又提高声音喊道：“都歇去吧！我，叶百川以村长名义，明天定会给大伙满意交代！”

“散了，都散了——”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火把的躁动。

叶百川无奈地摇摇头，目光扫过人群前方的陈庸，大有深意，缓缓与之擦肩而过，穿过人群走向祖庙。

陈庸手中枯枝拐杖一紧，老脸上褶皱蠕动，望着叶百川垂朽枯木的身影，浑浊双眼闪过精光，回过身挤入人群，不知去向。

夜半时分，所有人深沉入睡。

村子里祠堂处亮着两簇柔火，忽然黑影闪过，火光忽闪，柔火熄过几息，又骤然恢复。

“叶百川那解决了？”

陈庸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瞄向不远处席地而睡的村民，枯瘦老手朝身后掂了掂。

潘有财端着圆滚大肚，在华丽衣服上一阵摸索，掏出一串钥匙递过去，晃着肥头大耳，细语着，“放心吧陈老哥，就算天打五雷轰，他也醒不过来。”

顿了顿，“啧，要我说杀了就完事，哪废那么多劲。”说话间，他舔着嘴唇子，肉山中小眼闪过一抹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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