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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他怎么可能会舍得（第2页）

叶瑾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倒了大霉。

昨天凌墨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暂时应该不会再去找他咨询心理问题了，他都已经定好了与女友去国外旅游的机票，都在收拾行李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他的心就凉了一截。

电话里，凌墨的声音听起来就不对劲。

叶瑾是最早察觉到凌墨心里出问题的人之一，自然是无比清楚，凌墨的状态肯定不怎么好。

叶瑾下意识以为是沈宴白又和凌墨发生了矛盾，不过猜测归猜测，凌墨的状态不好的话，他自然是要负责了，于是只能暂时舍弃软香温玉，火急火燎地赶去了现场。

结果一门一被敲开，叶瑾先是被凌墨眼尾还没散去的红给吓了一跳，就看见凌墨只是掀起眼皮睨了一眼来人，根本不愿意搭理叶瑾。

他紧锁着眉头，沉着一张脸微微侧开身子，叶瑾就看见了蜷缩在沙发角落的沈宴白。

肉眼可见的，沈宴白的状态也不太对劲。

叶瑾一时有些踌躇，不知道自己该先看哪位。

按照职业素养来说，叶瑾看得出来沈宴白的情绪好像更不对一点，可是最后能付给他薪水的是凌家家主，好像保护面前这位金贵少爷，才是他的第一工作。

凌墨没多说一句话，而是默默地走到了阳台上。

他不知从哪儿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包烟，点燃之前还特别细心地关上了落地窗，不让烟味飘进屋里面。

叶瑾望着凌墨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再犹豫，抬腿走向了沈宴白。

因为关上了玻璃落地窗，叶瑾说话又轻声细语的，凌墨根本听不清叶瑾到底跟沈宴白说了些什么，就看见小白呆呆地点了点头，乖乖地任凭叶瑾牵着，跟着叶瑾进了房间。

凌墨吐出一口烟圈，眼底是薄薄的寂寥。

凌墨已经很久不抽烟了。

当时也就是年少轻狂，跟着玩的好的朋友学了一手，自从沈宴白在凌墨第一次抽烟时皱了一下眉头之后，他就把烟戒了。

在国外的那些年，凌墨想念到极致的时候，酗酒抽烟都是常态。

可是回国了几个月，凌墨又渐渐没了这个习惯，没办法，沈宴白的鼻子太灵了，只要一闻到凌墨身上有烟味，他就很嫌弃。

于是凌墨只能将烟揣在兜里，摸都不敢多摸一下。

现在好了，小白暂时管不了他抽烟，可是凌墨抽起来却没了滋味。

人的表情有时候并不能反映当下这个人最真实的状态，比如现在，凌墨微微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在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什么样表情的下一秒，凌墨就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刚刚那个唇角微勾的动作，其实只是大脑号令着面部肌肉，去下意识抵抗他脑子里面闪过一瞬的想要落泪的想法。

一滴水珠砸在凌墨的手背上，紧接着是两滴、三滴紧随其后……

凌墨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胸口，脚边烟头掉落在地上，闪着微弱的火光。

……

“你是觉得我为你争风吃醋这个样子很好笑吗？”

……

不过是几十分钟之前的一句话，凌墨不可能欺骗自己忘记。

小白那个时候已经很需要他了，而他还在质问小白为什么能笑的出来……

他为什么会对小白这么残忍？

他真的对小白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吗？

脑子里混乱无序的想法逐渐让凌墨觉得迷茫，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或许，或许真的，他把小白死死地绑在身边，并不是对小白而言的最佳选择。

可是。

凌墨闭上眼睛，任凭泪珠滚落。

他分明听到自己在心里呐喊，他怎么可能会舍得。

路边的路灯依旧在尽职尽责的洒下光辉，僻静的小区里偶尔只能听到几声蛙叫，街上的人披星戴月地往温暖的家奔走，神色疲惫却又含着期待和欢欣。

没有人注意得到，在这万家灯火中的一方阳台上，有人在悄无声息而又痛苦不堪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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