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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哪怕是咬牙切齿那也是刻骨铭心（第2页）

和凌奶奶面对面坐着的时候，沈宴白觉得自己尴尬得仿佛快要窒息。

尤其是凌奶奶的眼神，虽然看似是在不停地在打量着这个房子，但最终都会落到沈宴白的身上。

沈宴白无法承受这样的目光，只能强迫自己发散思维。

想一想也挺奇怪的，五年前，凌爷爷那么耳提面命不择手段地想拆散沈宴白和凌墨，结果五年后伴随着凌爷爷的去世，大家反而纷纷支持了他俩起来。

没想到五年前，唯一的反派是凌爷爷，五年后居然变成了沈宴白自己不乐意了。

想到这，沈宴白弯了弯唇角，无法抑制地自嘲着轻笑了一声。

凌奶奶迅速发现了沈宴白的这个举动，她有些好奇的问：“小白呀，你在笑什么？”

她不是听不出来这笑里面包含着浓浓的自嘲意味，但是如果沈宴白不想说的话，凌奶奶也不好进一步探究。

或许是这些天和凌墨相处的确实还算舒坦，沈宴白也大胆了些，干脆利落地回道：“我只是觉得挺好笑的，五年前我是最想和凌墨在一起的人，没想到五年后我成为了最不乐意的那个人。”

他看了一眼凌奶奶，有些抱歉地补充道：“如果您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那点事的话，那恕我冒犯。”

凌奶奶笑了，是很慈祥和温柔的笑：“当年你和阿墨的那点事儿，整个圈子都知道，何况我呢？”

想起以前，她的脸上不免浮现了一丝惆怅：“凌家家风便是如此，家主是绝对的一言堂。虽然很早的时候远肃就挑起了凌家的大梁，但是老爷子那副做派，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已经老了。”

这倒是也可以理解，毕竟如果不是固执又坚定的人，也很难在当时的情景环境下把凌家闯成如今的模样。

“阿墨是凌家的长孙，老爷子自然对他是有些不同于其他孩子的期待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凌奶奶的眼眶中隐隐有着泪光闪动，“但是其实阿墨从小同我更亲近些，我能看得出来，阿墨其实并不是十分安分的性子。”

沈宴白想了想，微微弯起了唇角：“那他还挺厉害挺会伪装自己的，我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其实觉得他还挺沉稳的。”

凌奶奶也跟着笑了，她用手指轻轻擦去快溢出眼眶的泪珠，语调也变得轻快了起来：“你也知道，我也不是只有远肃一个孩子，凌墨也有堂弟。事实上，以凌家的体量来说，不可能真的由所谓的嫡长子一直继承家业，比如说阿墨这种不适合的人，把整个凌家的产业交给他手上，大概就是糟蹋了。”

沈宴白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他很赞同地点点头：“虽然不至于多糟糕，不过凌墨确实少了些经商的天赋。”

“所以我们当时也一直在劝阿墨，老爷子的身体一直不好，长期的劳累操劳注定了，他没有办法无病无痛的过一辈子，医生那个时候说了，他最多还有五六年可活。”

说起凌爷爷，凌奶奶也不免有些伤感。她嫁给凌爷爷的时候，凌家还没有形成联姻的规矩，反而是难得的自由恋爱。

“所以我的心情也一直不好，就没怎么管老爷子和阿墨到底做了些什么。”

凌奶奶叹了一口气，对上沈宴白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等我意识到的时候，阿墨已经用了一种最极端的方式，强迫你记得他。”

这件事其实有很多种解决办法。要么直接和沈宴白坦诚说开二人和平分手；要么像代晚烟和苏菲亚一样，说明白，然后各自为共同的未来而努力；可是凌墨选择的是最极端的方式——他要沈宴白一辈子都记得他，哪怕是咬牙切齿，那也是刻骨铭心。

不得不说，凌墨也足够了解沈宴白。他自信自己在沈宴白的心里肯定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位置，无可代替而且深入骨髓。

他也知道这样子的选择无可挽回，却确实能让沈宴白的心上永远留着那么一块无法逃避的疤。

对于沈宴白来说，恨不可能比爱容易放下。

所以五年了，沈宴白确实也没能成功的走出名叫“凌墨”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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