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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球儿（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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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支队……好吧，王副队长带着人马赶到现场的时候，徐紫翎和徐步摇也阴着脸赶来了，一边是自杀案件可能要变更定性改为谋杀，另一边是创业开公司的事情不知道要被拖延多久。

所以两拨人都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尤其是经过秦素一整天的排查，这个叫做马甜甜的女人，竟然失踪了。

“太令人怀疑了，这个马甜甜，她是举家失踪的，连带她老公也不见了。”王球儿咬牙切齿的说。

“那个，球球姐姐，这个马甜甜两口子，跟廖正德有什么特殊恩怨吗？”徐紫翎觉得王副支队长的这身警服实在是有些不合体，至少胸口的尺寸实在是绷得太紧了，“或者，目前是否有证据或调查结果，能显示这个马甜甜是术法修炼者么？”

“这方面还在查。”看到高大帅气的徐紫翎称呼自己“球球姐姐”，王球儿乐得心里一颤，“不过嘛，不查不知道，马甜甜的老公，可不是一般人，他姓计，叫计罗侯。”

“计？”徐紫翎愣了，这个姓还真是少见。

“是啊，就因为这个姓氏很少见，所以一查之下，令我们大吃一惊。”或许是因为这间废弃的办公室里空气不流通，王球儿的脑门有些出汗，她摘下警帽，一头秀发很潇洒地垂了下来，“这个计罗侯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他本人虽然籍籍无名，可他那个死鬼祖父可是来头不小。”

计罗侯的祖父，名字叫做“计兆祥”，已经死了快七十年了。

1926年，计兆祥出生于北京，早年的时候，这货到天津无线电公司当学徒，由于手法娴熟、操作高效，后来就被送去叶挺所部——国民革命军第四军无线电训练班受训，在受训期间充任该军见习报务员。解放战争时期，他正式编入国民党保密局，先后被分配到到国民革命军第24师、国民党青年军208师、国民党绥靖总队做报务员。1948年底，计兆祥留在北平，执行军统保密局潜伏任务，任国民党绥靖北平分台台长。在潜伏期间，他先后刺探南苑机场、国庆大阅兵等相关情报，发往台湾。1950年2月26日被捕，1950年6月2日，经北京市军法处审理，判处计兆祥死刑。

“那，球球姐姐你说，他这个孙子计罗侯，会不会是台湾那边派过来的特务？阴谋在祖国内地搞破坏？”徐紫翎又傻傻地问了一句。

“那倒不至于吧。”王球儿皱起眉头，“要搞破坏也应该去战略性要地，长沙才值几个钱啊？再说了，现在国共两党的关系好得跟基友一样，要搞破坏也犯不着是他们来搞。还有一点就是，当年计兆祥被枪毙之后，计家后人都是靠国家养活的，不存在还能跟台湾国民党那边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说，如果这次的事情，真的是马甜甜、计罗侯两口子下的手，那么他们的目的，就是专门针对廖正德了。”徐紫翎若有所思。

“二哥，你过来看一下！”徐步摇趴在玻璃缸的边上喊着。

“怎么了？”徐紫翎快步走了过来。

“警方调查过了，由于这个玻璃缸平时都是放在佛龛的正后方挡着，所以公司的员工也好，上门的客户以及其他的股东也好，都不曾注意过廖正德在办公室还养了一缸子鱼。”徐步摇顿了顿，“据云天通公司以前的那些员工反映，平时倒是有看见马甜甜拿着一袋花花绿绿的鱼食进出廖总办公室来着。”

徐紫翎点点头，扛着仪器开始对鱼缸的内壁进行检测。

“从缸壁沉积痕迹来看，首先是大苏打。”徐紫翎叹口气。

“硫代硫酸钠？”徐步摇晃着脑袋，“这东西是用来去除自来水里面的氯气吧？一般来说只有那些比较娇气的鱼才需要这样，养个锦鲤、乌龟啥的是不需要这样的。”

“是的，自来水里的氯气通过静置48小时或燥晒24小时都可以自然消除。如果廖正德懒得等的话，可以按每100千克水加入0.63克大苏打的方式，搅拌溶解就能用了。”徐紫翎继续查看检测仪器上的参数，“乖乖，这缸里养的什么啊，居然还加了铝硅酸钠？”

“卧槽！天然沸石？”徐步摇急忙趴过来也看了一眼检测图表。

长沙现在工业发展很旺盛，所以水质中经常会有较高浓度的可溶有机物，如果这时水厂直接加入氯气，就可以与这些有机物结合形成一些致癌物质，对人体产生危害。因此，水厂在水中同时加入氯气和氨气来消毒，这两种物质可以结合成一种新的物质叫氯胺。

而氯胺是不会与水中的有机物结合，所以当廖正德用大苏打除掉水中的氯气后氨还是会在水中的，这种东西不是所有的观赏鱼都能承受住的。一般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使用沸石片去掉水中的氨。

“他养的鱼，应该对水中PH值的波动非常敏感，”王球儿指着检测参数说，“你们看，他不光在鱼缸里加了食盐，而且从玻璃胶老化的程度来看，这个缸温基本上控制在了二十五摄氏度。哼，这鱼可真是有够娇惯的。”

然而鱼缸上沿的完整一圈水垢痕迹，也引起了徐紫翎的注意。

“一般的鱼缸供氧设备，只需要做一个支架就可以了，但是从这个完整一圈的痕迹来看，它应该曾经有一个整盖，完全盖死了这个鱼缸。”徐紫翎指了指地上的一个插线板，“你们看，这个多用插座延伸到这个位置，很明显，就是用来给鱼缸的供氧设备通电的。”

“养鱼要用整盖封缸的话，除非这种鱼平时有跃出水面的习惯。”王球儿点点头，“这样范围就小多了。”

“报告！”一名警员拿着一本文件走了过来，“王支队，这是对鱼缸底部碎渣的检测报告。”

“不是吧，这个廖正德在玻璃缸里养了些什么啊？”王球儿皱着眉头，“这些沉淀的碎渣都是一些动物的肉组织，有鲫鱼、泥鳅、虾、青蛙、蚂蚱……咦，为啥还有猪？”

“这些应该是饵料，不然这‘虾’的碎末为啥只有虾肉没有虾皮？”徐步摇扭头问那个警员，“有这个鱼缸初始形态的固定么？”

警员掏了掏文件夹，递给徐步摇一张照片。

“果然，这些饵料都是投放在鱼缸的正中央位置。这是因为他饲养的这种鱼，在吃食的时候，冲击动作会比较大，如果在鱼缸边缘投放，容易造成鱼头向玻璃缸壁的撞伤。”徐步摇点点头，“综合以上痕检结果，可以判定，这个巨大的玻璃缸里面，养了一群‘美丽硬仆骨舌鱼’，俗名叫作‘金龙鱼’，这种鱼的长相，大家去超市看看那款著名的食用油瓶子上的包装纸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这个廖正德真是有钱没处花，明明公司的资金链如此紧张，居然还要购买这么娇贵的品种。

金龙鱼起源于远在三百五十万年以前的太古石炭纪，发育成熟的金龙鱼可以很轻松地长到半米长，寿命上活个几十岁没问题。这种鱼性情凶猛，主要猎食活鱼活虾、水生昆虫、青蛙等。在第七卷第三章的时候我曾经介绍过，淡水鱼类是体外授精的动物，当然金龙鱼也一样，不过不一样的就是，金龙鱼眼神好！

当公鱼和母鱼经过各种发浪，把精精卵卵的一大堆东西排放在水中之后，它们，竟然能非常精准的找到那些成功结合的受精卵。

然后，这些金龙鱼就会将这批鱼卵含在口里面，直至孵出幼鱼，这个过程从理论上来讲口味很重，但是从视觉上来说却非常棒，所以金龙鱼有着“龙吐珠”的美名。自20世纪中后期，古老的金龙鱼就被开发成为观赏鱼，因其泛闪金属光泽如盔甲般的鳞被和鲜艳的光色，以及威风凛凛的仪态而备受瞩目，身价飘升到币值数以万计的程度，成为极名贵的观赏鱼之一，当然这样一来也就由于资源过度开发造成濒危，被列入华盛顿公约CITES保护名单附录Ⅰ。

“金龙鱼是非常贵重的财产，可是破产清算的单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一缸鱼。可见并不是被公司员工或者债主们拿去分家产了。”王球儿沉吟着，“而且，这个玻璃缸并没有被取走，拿走鱼的人只是顺带弄走了带供氧泵的缸盖，但是这满满一缸的水又去了哪儿呢？一飞，你那边在佛龛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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