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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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说着于力竟然丢下了我，径直向墓地外边走去，这时我浑身都抖了起来，便大叫一声：&ldo;等一等，于力！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教授？&rdo;

于力停顿了几秒钟，但他并没有回答，继续向外面快步走去。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飞快地向于力奔去，同时喊了起来：&ldo;是你杀了教授吧！&rdo;

于力像是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然后马上回过头来，雅克的手电照在他脸上，竟与这墓地里的死尸一样苍白。

他露出一副极其怪异的表情：&ldo;你说什么？我杀了教授？&rdo;

&ldo;对，如果不是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到教授那里去一次，我怎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呢？这些都是你的安排，先让我进入凶案现场。在计算好时间之后，再给女管理员打电话，让她在第一时间发现我，这样我就成了最大的杀人嫌疑犯了。&rdo;

&ldo;可是作案时间呢？我不是晚饭后就去警局了吗？直到警方接到报案，我一直都留在警局里。&rdo;

&ldo;是的，你可以在警局找出有力的时间证人，来证明你没有作案时间。但我记得奥尔良教授是最先吃完饭走的，然后你才说你要去警局‐‐在这段时间里，你完全可以先去研究室，在那里杀死奥尔良教授，然后又从从容容地赶到警局。你完全计算好了我的作息时间，你在警局等到那个最保险的时刻，再给我打电话把我骗到研究室，接下来你只要再给女管理员打个电话，一切罪名就全都推到我的头上来了。&rdo;

于力沉默了片刻，眼神里散发着一股恶意，他忽然拍了拍手说：&ldo;很好，果然是块小说家的料，你的推理非常精彩，但唯独缺少一样‐‐证据。&rdo;

&ldo;是的，本来我是没有证据，但现在我已经发现了，这个证据就在你的身上。&rdo;

于力紧张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ldo;什么证据？&rdo;

我冷笑了一声：&ldo;看来你已经承认了。&rdo;

&ldo;混账！&rdo;

&ldo;自从伏尔泰大学里逃出来，我已经忍耐了几个小时了，虽然一开始就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但始终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毕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但几个小时来我思前想后，实在想不出除了你以外，还会有谁要杀死奥尔良教授。刚才在墓地里看到你的眼睛，目光里所流露出的一股杀意，让我感到不寒而栗。是的，这是杀人之后才有的眼神，标准的&lso;目露凶光&rso;，你已经丧失了理智，也许还会杀更多的人。&rdo;

&ldo;闭嘴吧。&rdo;

于力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枪，黑色的枪口直对着我的胸口。

我还没反应过来，雅克已经怪叫了一声，但于力转过枪口又对准了雅克，他用法语和汉语各说一遍：&ldo;你们都不准动，谁动就打死谁！&rdo;

在这阴冷的墓地里，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对峙着，凌晨正是幽灵们回家的时候，四周刮起一股股愁云惨风，让人联想到许多部经典的恐怖片。

我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ldo;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于力忽然苦笑了一声：&ldo;你永远都不会理解我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父亲，他为研究&lso;路易九世之谜&rso;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我必须要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所以才跑到法国来读研究生。&rdo;

&ldo;我知道你和奥尔良教授都很渴望发现那个秘密，但为什么要杀人呢？&rdo;

&ldo;原本我从来没想到过要杀人，但自从我投入了奥尔良教授的门下，就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我发现教授的许多重要论文，都与我父亲写过的手稿相同，甚至他们的研究成果也都非常相似。&rdo;

这个回答让我大吃一惊：&ldo;你怀疑奥尔良教授剽窃了你父亲的研究成果？&rdo;

&ldo;不是怀疑，我已经秘密地证实了，这件事千真万确，我父亲在伏尔泰大学做访问学者期间，与奥尔良教授共事研究&lso;路易九世之谜&rso;。卑鄙的教授不但窃取了父亲的成果，而且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还对我父亲实施了恐吓与催眠，致使我父亲精神失常胡言乱语，被迫提前回国，不久就意外去世了。&rdo;

&ldo;所以你非常恨奥尔良教授？&rdo;

&ldo;是的，这一切都是我来法国以后才发现的，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教授始终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而我也始终把仇恨埋在心底，我发誓一定要为父亲复仇。但奥尔良教授是研究&lso;路易九世之谜&rso;的专家，我必须依靠他才能发现那个秘密，所以我必须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rdo;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ldo;当我们得到那幅真正的《玛格丽特》油画后，你认为可以不需要奥尔良教授，而独自解开那个谜底了，这就是你杀人的时机。&rdo;

&ldo;对，我已经悄悄悟出了油画签名的暗示，我想我可以发现那个秘密了，而你的存在正好是替罪羊。&rdo;

&ldo;所以你杀死了奥尔良教授，又设计陷害了我。&rdo;但我还是摇了摇头，&ldo;如果说奥尔良教授死有余辜，那么我又何罪之有？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rdo;

于力摇了摇头说：&ldo;对不起，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朋友。我早就看穿这个世界了，只研究学术是无用的，只有利用知识为自己创造财富才是可行之道，知识是最重要的权利，既然拥有超过常人的知识，就必须用来为自己服务。&rdo;

&ldo;我懂了，在得到《玛格丽特》真画之后，世界上有机会解开秘密的只有三个人，那就是我、你，还有奥尔良教授。你杀死了教授，又陷害了我，那么只剩下你一个人，你就可以独自占有这个秘密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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