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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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也许什么地方有个密室吧？&rdo;我先问向将军，他两眼正在紧紧地盯住赤卫队员那灵巧的手指。

&ldo;这可是皇上的像！&rdo;将军突然高喊道。他的眼里噙满泪水。

&ldo;藏在房间的墙壁里吗？我们反正要检查的。&rdo;

&ldo;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rdo;

&ldo;已经检查完了，将军阁下，&rdo;赤卫队员检查完像框后说，&ldo;奴仆满意，沙皇也没受屈。&rdo;

将军支持不住了，他瘫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扶着像框的一角，看上去就象将军在柔情地拥抱着这个俄国最后的皇帝。阿尔秋欣很可怜他，为了让老头子高兴一起，对他说道：&ldo;吸血鬼尼古拉&iddot;亚历山大洛维奇的军刀耍得很漂亮。我也是个行家，可我也吃过他的亏。上帝啊！一不留神，就被刺中了，而他的太子，阿列克赛&iddot;尼古拉耶维奇，请原谅。却不是个好手，比不上他爸爸！&rdo;

将军的面颊发白。

&ldo;您真的同皇上陛下比过军刀吗？&rdo;

&ldo;千真万确！是我在托波尔斯克的卫队里服役的时候。&rdo;

&ldo;别扯了，阿尔秋欣，&rdo;我打断了他们的谈话，&ldo;把画片都检查一遍。&rdo;

&ldo;统统会检查的，列昂尼德&iddot;鲍里索维奇！&rdo;他大声说道，眼睛却瞅着坐在沙发上的老头子。他正两手抱着头，忧伤地叹着气。阿尔秋欣是个软心肠的人，然而他明白：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谁也不会一帆风顺，不受挫折。这有办法呢！

当阿尔秋欣和赤卫队员们在传女的帮助下从墙上摘下图片和相片的时候，我检查了写字台抽屉里的东西。

看来，四处游荡的瓦西里&iddot;梅斯梅尔把父来的寓所，特别是这间屋子当成自己真正的家。桌子里放着他一九一二年写的日记，故去的妻子的信件，数不清的相片：穿着大学生制服的瓦西里，身旁站着当骑兵军官的哥哥；瓦西里‐‐军官学校的士官生；瓦西里站在一群军官中间，背景是光秃秃的山庄；瓦西里同未婚妻在一起，她长着一双大眼睛，脖子有些瘦长，一副忧郁的神情……

证书、证件、发票，镶着炮弹碎片的银坠几、自鸣式怀表、用打字机打印的&ldo;军官祈祷文&rdo;，一卷用皮筋箍得很紧的药方，在较粗的一头印着一只双头黑鹰，空白票据本，印着纹章和花字的军官行军时用的皮制烟荷包，骨制小刀和打火机。看来．瓦西里&iddot;梅斯梅尔也爱好文学。在白色漆皮公文包里放着未完成的手稿《对决斗的几点看法》。

&ldo;决斗‐‐真正的文明社会的性格表达方式之一，&rdo;我在读这篇文章，&ldo;甚至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对此以及对个人的名誉没有任何概念。

&ldo;当斯巴达克人的统帅对费米斯托克举起棍子的时候，费米斯托克并不觉得耻辱，只是说。&lso;打吧，可我还是要说！&rso;当哲学家克罗特被揍了耳光的时候，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会把写着：&ldo;这是尼孔德罗莫斯干的！&rdo;的木牌贴在自己的青紫伤痕上。

&ldo;如果不把古日耳曼人那不大可信而又支禽破碎的关于对打的记载考虑在内的话，那么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决斗做为雪耻的手段只是到了十五世纪才在法兰西普遍流行。&rdo;

老头子依然如故地坐在那里，两手抱着脑袋，阿尔秋欣突然惊异地说道，&ldo;小熊跑到樱桃树下嗑瓜子！&rdo;我立即明白，有重要情况。

&ldo;找到密室了吗？&rdo;

&ldo;正是。我今天算是没有白打喷嚏，列昂尼德&iddot;鲍里索维奇！预兆挺灵，不能不信。&rdo;阿尔秋欣转过身．讥讽地对将军说；&ldo;不大好哇，将军阁下。我对您‐‐真心实意，而您‐‐耍滑头，您还当过大官。这不大好。&rdo;

密室在贴着马群的墙内，恰好在尼古拉二世的肖像底下。当你按被壁纸盖住的按钮时，盖就自动落下。

&ldo;哎，那里有什么呀？&rdo;一个赤卫队员急切问道。把前皇帝的肖像靠墙根放的主意，就是他出的。他把打火机举近墙上的那个方形黑窟窿。看来，他想从那里找到钻石、绿宝石和红宝石。

&ldo;当兵的，那里全都是纪念物品，&rdo;老头子悄声说，没有从沙发上站起来。

&ldo;纪念什么呢？纪念法衣圣器室被盗吗？&rdo;赤卫队员凶狠地说。

&ldo;看吧！看吧！&rdo;老头子的声音更弱了，他用手抱着镜框，象是从专制君主那儿寻求庇护。

&ldo;我们正在看哪，得不到许可也要看，将军阁下。我们长着眼睛，什么都瞧得见！&rdo;赤卫队员说。

阿尔秋欣把手伸进窟窿，掏出一个长方形的檀香木盒子，掀开盖子后把它递给了我。盒子里面衬着天鹅绒，装满了勋章和奖章……

&ldo;男爵还挺能干，&rdo;赤卫队员说，&ldo;这些宝贝玩意儿不会白给。看样子，他让日耳曼人流了不少血。&rdo;

然后阿尔秋欣又掏出一只缎面匣子，里面盛着装饰着金箔的螺旋状蜡烛，看样子是办喜事用的‐‐结婚纪念品；双层绸缎缝制的小口袋里装着干泥土；装有沙皇纸币的纸夹；几只盛着妇女饰物的盒子‐‐有戒指、宝石项链、手镯、耳环、信件相片和水彩风景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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