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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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小二便笑着请佟锦上楼，&ldo;二楼是隔间，三楼是雅间。&rdo;

佟锦随着小二上了三楼，让曼音赏了小二后，便让他下去。

这时静云敲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中等身量，身材健硕的年轻人。

等静云关好门后，那年轻人远远地就跪下，&ldo;刘长空见过主子姑娘。&rdo;

佟锦摆摆手，&ldo;起来吧，你们兄妹现在都是自由身了，还哪来的主子？叫姑娘就好。&rdo;

佟锦这一番话说得曼音一愣，进而不无羡慕地看着刘长空与静云，好一会也没回过神来。

刘长空又在地上跪了一会，&ldo;要是没有姑娘的恩德，我和静云现在仍在为生计挣扎，哪能有如今的好日子。&rdo;说完再度谢过，这才起来。

在老夫人的寿宴上佟锦已见过刘长空了，只是那时离的远，这时一看更觉得刘长空浓眉虎目很得人缘，不由奇道：&ldo;你为我做了几件事，件件都办得好，可见你是个人才，为何这么多年仍是回春堂的一个下等伙计？&rdo;却是只字不提刘长空道过谢的那些内容。

刘长空愣了愣，静云到他身边笑道：&ldo;姑娘不是把恩德时时挂在嘴边的人，也不喜欢听人常说，像是邀买人心一样，只要我和哥哥以后尽心为姑娘办事，姑娘自然会待我们好的。&rdo;

佟锦顿时失笑，&ldo;你平时看着老实，原也是装的，心里这些想法连我都没有说过。&rdo;

静云这些日子早褪去了做丫头时的胆小懦弱，回复了自由之身，人也更有底气了，笑着应道：&ldo;这也都是跟姑娘学的，大智……什么来着？&rdo;她问曼音，这段时间佟锦闲下时就会教她们认字，成语也背了不少。

&ldo;大智若愚。&rdo;看着静云，曼音的眼中渐渐浮起一丝希望。

&ldo;对了，就是这个。&rdo;静云走到佟锦身边替她轻捏着肩头，&ldo;我上次回家，还有意对我爹和二娘哭诉了一通，说在府里受了欺负，月例全被克扣光了，他们也没办法，估计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再找我要钱了。&rdo;

听见妹妹这么说，刘长空却是急了，佟锦是佟府的人，说在府里受了欺负，岂不是直接下她的面子？于是瞄着佟锦便有些不安。

佟锦却不以为忤地一笑，静云已签了卖身契，和本家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但是静云的父亲和后母却仍时不时的管她要钱，哪有这样的道理？所以她心里是赞同静云的做法的，至于佟家的名声，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败了，再退一步说，就算是有人传了佟府待下苛责，那也是柳氏的问题。只是她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也只是笑笑就过了，并不附和，归根到底，刘家父母再不是，那也是他们兄妹的父母，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刘长空见佟锦的笑容之中并无勉强之意，这才慢慢放下心来，仍是小心地答道：&ldo;小人本就是依了二娘家的亲戚才进的回春堂，加上为人愚钝，做了四五年的学徒这才能勉强做些下等制药伙计才能做的事。&rdo;

刘长空这么一说佟锦就明白了，既是靠着刘家二娘的关系进的回春堂，自然没有出头的可能，不过只看他虽身为下等制药伙计，却能自行为静云配制成药，便知道他是个用心的人，这样的人自然不会甘心时时居于人下！

&ldo;以前你年纪小，事事不由人，都得听从父母之命，这没办法。不过你现在已然成年，静云也赎了身，又小有资产在身，往后天地广阔，你们就算想走，别人也拦不住。&rdo;佟锦这却是在要刘长空的承诺了。

刘长空复又跪下，&ldo;父亲年迈，虽有过错但亦是我父，只是二娘及其家人贪婪，故而不能让他们得知我和妹妹现在的近况。而我与妹妹深受姑娘大恩，原就是许诺要一生追随姑娘的，我们的一切都是姑娘所赐，还能去得哪里？&rdo;说着他由怀中掏出一张契书递了过来。

佟锦自静云手中拿过契书，上面保人手印无一不全，看了看，她万分惊讶，&ldo;你竟愿意卖身与我？&rdo;

静云虽识了字，但识的不多，原是不知这契书上写了什么，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急急地看向刘长空，想要反对，可当着佟锦又没能说出口。

刘长空平静地道：&ldo;小人愿追随姑娘一生效忠，请姑娘成全。&rdo;

佟锦实在没料到刘长空会这么做，不过有了这张卖身契，她原先的疑虑和担心都可以放放了，想了想，佟锦没有拒绝，收起卖身契交给曼音收好，与刘长空道：&ldo;你诚心如此，我便收了，以后我身边的事情，还要多多倚仗你了。&rdo;

随后佟锦就吩咐他们出去，又让曼音到楼下留意韩林，看到他就迎他上来。

几个人出了雅间，曼音便先行下楼去迎韩林，静云则跟着刘长空立于门侧，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ldo;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那么做？&rdo;刘长空低声问道。

静云咬了咬唇，没说话先红了眼眶，&ldo;虽然姑娘是个好主子，但缴了卖身契，你这辈子就不是自由的人了。&rdo;

刘长空叹了一声，极有精神的一双虎目里划过几许怅然，&ldo;我不甘心一辈子都被二娘操控，也不愿娶二娘的远房甥女为妻，像爹那样浑沌一辈子。所以投奔姑娘是我唯一的机会，既然已经决定跟着姑娘做事，那便要全副精神去做，那卖身契只是买姑娘一个放心。我不这么做，姑娘要如何信任我？就连我做起事来都会瞻前顾后。&rdo;顿了顿，见静云仍是面色愁苦，他便又道：&ldo;我觉得姑娘不是个一般的闺阁小姐，她是不会拘着身边的人的，我与你不同，我一个男人，就算卖身与人，也不会被主子强许人家，又怕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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