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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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七 病房探父（第2页）

“在哪出的事？”他问。

“就皇后酒吧门口的那座小桥。”

“那是一条很小的小河啊？怎么会找不到人？”他说。

“是啊，警察和消防员都认为不可能打捞不到，问题就是找不到。后来消防车开走了，警察说让我们回去，如果真的失踪了，再备案。”

“这是什么意思？”

“警察有点不相信她是不是真的掉河里了。但是她千真万确被撞下去了，车里的两个人，还有我，还有几个路上的人都看见了。”

“那……就是找不到？”

“是啊，她被撞得也很重，我觉得……”玲玲犹豫着。

“你觉得什么？”

“我觉得那一下撞也要撞成重伤，汽车都变形了。也许随着河水被冲走了。”

陆思明重重坐到沙发上，无语挂掉了电话。

上午接近十点的时候，过晓云赶到父母所在的医院探望他们。她的手机虽然一直在身上，但是因为没电了，也没有充电器，所以一直关机状态，反正她的社交圈子也不多，关机也没有恐惧症。

走进病房，看到病床上的父亲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看到女儿来了，他激动地向她伸出一只枯瘦发黑的手。过晓云过去父亲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母亲不在病房里，可能出去买什么东西了。

父亲努力地看着她，氧气面罩下的嘴巴嚅嚅喏喏似乎有话要说。过晓云轻轻取下面罩，耳朵凑近父亲嘴边。听到父亲缓慢又极轻的声音说：“云……云……，别……给……我……看……病……了。”

“爸，你别傻了，我和妈妈都在等你好起来呢。”她轻轻的在他耳边说。

“看……不……好。”他又说。

她不知道说啥，想了想说：“我们一起努力，要有信心。”

父亲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啥。过正打算把氧气罩放回他嘴边的时候，他又想说话，于是她再趴过去听：

“你……的……学……费……。”

“这个我有办法，你放心养病。我有奖学金。”说完过晓云想把氧气面罩给父亲戴上。父亲费力地轻轻摇头不让她戴正，她只得先不给他戴氧气罩。

“没事，你想说话，我们多聊一会。”她轻声安慰。

父亲缓缓眨眼，微微点头，是赞许的意思。然后父亲又开口说话：“我……对……不起……你……们。”

“不，”过晓云忍不住有些抽噎：“你是好爸爸。”

父亲枯瘦的手微微握了握女儿的手，闭上眼睛休息。过晓云又把面罩给他戴上，这次父亲没有什么动作。

坐了一会，母亲回病房了，看到女儿，忙问：“早饭吃了吗？”

“吃了，你们怎么样，吃得好吗？”

“还行，饿不着。”她们坐下来聊了一会天。

临近中午的时候，她去走道上卫生间，回来时突然感觉耳朵里有尖锐的耳鸣声。这种耳鸣她从小多次出现过，每次持续也就不超过十秒，她经常是停下动作，用力闭眼或者紧缩耳根处的不知是肌肉还是骨头那么几秒，耳鸣声就会消失。于是这一次她也照老方法，停住脚步，闭眼默默地在耳根处用力。

一用力，耳鸣就消失了，过晓云放松了继续要往前走，突然发现病房门口的走道上有个中年男子在看他。

看到过晓云留意到他，那个中年男子对她一笑，他一笑就显得苍老许多，不笑的时候也有四十多的样子。

过晓云确认自己不认识他，怕遇上变态，没敢给任何反应，赶紧想要回父亲病房中去。可那个中年男子向她走过来两步开口搭话了：“妹妹，有家里人在这儿住院啊？”

进病房得从他身边经过，过晓云前进路线略微偏一下，绕开一点这个陌生男人，然后对他生份地点了点头，嘴上“嗯。”了一声。

“是得的什么病啊？”男人也不过份走近，就这么面对她问道。

“胃癌。”她回答，看男人其实挺礼貌，过晓云放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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