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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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碾道旁（第1页）

花枝把王之朵和石头送出门口后，她并没有返回院落，她站在门口向着油坊看去，油坊前还停着牛车，石头和王之朵已经走到油坊门口，他们站在木头扇车旁和别人说话，花枝看不清王之朵在和谁说话，她知道王之朵从来都不住油坊中送脚印，她今天听从石头的话语，她就跟着石头去往油坊观望，花枝当然不能跟着他们。她听到磨房中传来顾大娘的喊喝声，她就知道顾大娘在麻房中磨豆腐，她向碾道看去时，她看到父母都在碾道外站着，他们正和李柱柱说话，花枝感到外边天气不冷，外边的阳光强烈，院外不像屋里发闷，花枝就向着碾道旁走去。

母亲就远远地打招呼说：“花枝，我看到王之朵上咱家来串门，她和石头又在你那屋说话。他们没在咱家站脚，你又把他们送出家门。”

花枝说：“妈，我和他们在屋里说会话，石头要去油坊中观望，王之朵就跟着他离开咱家。我这才看到你和我爸在碾道外说话。”

母亲说：“花枝，你爸总不能在院里干零活，他就走出院落上碾道旁风流风流。我和你大娘轮着班的推磨，我们在磨上磨完豆渣子后，你爸还要把磨好的豆渣子挑回去。”

花枝看到那棵榆树的树头上还落着两只喜鹊，它们并不怕人，父母和李柱柱都在树下说话，花枝走到他们身旁后，树头上的喜鹊都没有起飞。碾房和磨房还是很靠近，碾房和磨房的房顶呈现出两面坡，房顶上都苫盖着莜麦桔子。碾房和磨房的围墙完全是石头垒砌，墙体的两边抹着的全是黄土泥。碾房和磨房设置着窗子和门口，窗子上没窗子门口上没大门，大风天推碾子推磨就容易着土。花枝知道它们比村西头的碾道和磨道挡风，西头的碾道和磨道没有棚子，宋叔说过年开春要盖棚子。花枝看到顾大娘正在磨房中添磨，红马戴着捂眼正拉着磨杆，顾大娘拿着长把铁勺，她正往磨盘顶上的孔眼添豆子，转动的磨盘边际冒出黄白色豆渣，顾大娘又把磨好的豆渣用大勺子收集，她把磨好的豆渣子放置木桶中。花枝向碾道看去时，她看到有头黑毛驴在拉碾子，李柱柱他爸在碾道中添着碾子，他又用小簸箕把碾盘下的米面收集箩中，他就用箩在大簸箩中筛起面。花枝知道李柱柱他爸是厨师，他不但会配制八碟八碗，他还能炒出各种菜类，她又看到他正在推碾子。

花枝走到父母身旁时，他看到李柱柱没有穿着狍子皮袄皮裤，他穿着的是黑棉袄和黑棉裤黑棉鞋，他棉袄棉裤上都沾着面，他英俊而白静的脸上还沾着面，他不在和父亲说话后，花枝就问他说：“李柱柱，你今天帮着你爸推碾子，你会筛箩吗？”

李柱柱笑着说：“花枝姐，我和我爸轮班推碾子，他筛箩筛累后，我再进碾道中筛箩。小小要在家里做零活，她还要照顾我妈。”

母亲说：“花枝，李柱柱是过日子的好手，他家里外头样样数数的活都能拿起来。”

李柱柱问花枝说：“花枝姐，我知道石头正在和王之朵处对象，王之朵知道石头在你们家，她就把石头给找出去，他们俩在今年后半季就搞上了对象，石头才把大媒人拉来给他们当媒人，王之朵和你说出他们什么时候订婚吗？”

花枝说：“李柱柱，我姐说他们过完年后就订婚，他们什么时候订婚我说不准。”

花枝不再和李柱柱说话后，李柱柱和父亲说过几句话后，他就进到碾道中去推碾子，李柱柱的父亲从碾道中走出来和父亲说起话语。李橱师的身材偏胖，他的脸宠红润有光发胖发福。他的身高没有超过父亲，花枝知道他的年龄比父亲大，花枝平时称呼他为大爷。花枝知道李柱柱还有个姐姐，她在前几年就出了门子。李柱柱的母亲刚过月子，他的媳妇小小正怀孕，她们就不能来推碾子，李柱柱和他爸就要推碾子。李大爷上身穿着黑棉袄，下身穿着浅蓝色棉裤，他的前身还围着蓝色布围裙。

父亲看到他从碾道出来后就说：“我看到你们淘出来两簸箩小米，你们顶黑前能推完碾子。盼根结婚那天，我还要请你去往我们家帮忙，你记准十月二十八日那天，你要在我家帮两天忙，我先和你订下来这件事，你那天没有答应去往别人家帮忙吗？”

李叔说：“你今天早开口说这件事就算对了，我要把我家里的活计往前赶，那两天我就去往你家帮忙。你要是说晚了，别人家要是找到我头上去帮忙，我已经答应人家，你在开口让我去帮忙，我去往别人家帮忙就去不能去你家，办事讲究先来后到。”

父亲说：“我刚看你在碾道忙着推碾子，我就和李柱柱说几句话。他现在把你替换下来，我才提前和你订估这件事，我在院里干零活时，秀秀说你们爷俩再推碾子，我就出院和你订估这件事，你今天不在这推碾子，我下半晌就去往你家里和你订估这件事。”

李叔说：“我已经答应你，别人家在那两天找我帮忙我就要推掉，油坊停榨后，我还是用那口大大蒸锅蒸菜，附近几个村落办喜事，几乎家家是八碟八碗，我总是按着这个套路来做菜。”

父亲说：“你有做菜的手艺在村里就该开设饭馆，往后村里外来人多，他们要吃饭住宿。”

李叔笑着说：“村里的人几乎谁都会做饭菜，连十四五岁的小孩都会做饭做菜。我和柱柱商量过，过年开春我们俩在家开设铁匠炉，我们学会打铁挂马掌打镰刀这些小活，我们家又添人口，我们开匠炉还不用占明面地方，我们再盖几间厢房就能开设铁匠炉。当初我要有开饭馆的想法，我们就不在乡下落户。”

父亲说：“你走这步棋要比开饭馆实在，过年你家要是修房盖屋，我就要去帮忙。”

李叔说：“米贵，那时我求你帮助我家做木活，零碎活我不找你帮忙，你家的事多，你到时候脱不开身。”

母亲这时对花枝说：“花枝，今天天暖和，你在外边溜溜风不打紧，你总在屋里动绣花针费眼睛。我去磨房把你大娘替换出来，你和你大娘说会话后，你愿意回家就回家。”

花枝答应声后，母亲就去往磨房，顾大娘就从磨房中走出来。顾大娘走到大榆树下时，父亲和李大爷都离开了大榆树底下，父亲回院落里去做零活，李叔进碾道中帮助李柱柱推碾子，花枝这次看到李柱柱并没有从碾道中出来，他用箩继续在那个大圆簸箩中筛面，他箩面时腰肢不停扭动，他双手把持着箩帮不停歇地划圈圈，花枝这才知道自己箩面太慢，她永远赶不上李柱柱箩面的速度。

顾大娘走到花枝身旁说：“花枝，王之朵今天还来你家串门，我听说她还把石头给领走。这次石头和他大娘才来到两天，石头就和王之朵搞中对象，他们俩人的婚事我看着心里都没份，大媒婆子昨晚上三吹六哨，我都不相信她能把他们的婚事管的那么快当，今天我听你妈说出王之朵他们还要订婚。”

花枝说：“大娘，我刚才听我姐说这事来，他们订婚是订婚，他们不像我大娘说出的几天就订婚。”

顾大娘说：“啧……啧……，现在俩人都守在一起，他们早订婚和晚订婚还不是一回事？我秋天时听王之朵说她搞对象的事，我听她说出搞对象的条件太高，石头这次上赶门答应她的条件，换一换人都要被王之朵提出的条件吓趴下。”

花枝说：“大娘，我姐和石头还是有缘份，他们提前说过小话，刘大娘才能把他们的婚事管成。”

花枝和顾大娘说几句话语后，顾大娘就要返回院中升大灶的火，花枝知道母亲她们俩做豆腐，她们中途就回屋先点大灶的火，铁锅中的水烧开后，她们正好磨完豆渣。花枝就跟随顾大娘返回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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