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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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很高兴收到你的信。征战在外，身处一片荒凉的战场，能够读到你的来信是我唯一的安慰和骄傲。我对女巫的咒术也深感兴趣。我和我的士兵们目前斗志昂扬，尚未遭遇难以打败的敌人。因为敌人不堪一击，听到我们战马的嘶鸣声就吓得抱头鼠窜。万一将来遇到难以制伏的强敌，再试试你的办法吧。请你先替我祈祷别让这种情形发生。期待早日相聚。深爱你的丈夫。

城堡里的伊丽莎白看了这封回信后，深为不满地大声说道：&ldo;啊，我的方法对付胆小的敌人也很有效，怎么可以因为敌人不堪一击就不试了呢？对不对？托尔科？&rdo;

对于伊丽莎白的评价，绝非由于我的偏爱，确实普遍认为她是位纯真无邪的女性，因为家教严谨，伊丽莎白不仅举止优雅，容貌端正，肌肤也白皙得近乎透明。正是由于她对自己身上潜藏的异常遗传基因深感不安，所以采取谨慎而自我牺牲的态度。纳达斯第的母亲安妮特对儿媳的举止也很满意。

然而伊丽莎白的美貌与单纯，自然也对丈夫以外的其他男人很有魅力。在她二十三岁那年，瓦拉几亚公国的朗杰拉伯爵趁她丈夫不在，经常来到赛伊特城找她，并频频邀她在城内散步。朗杰拉比伊丽莎白的丈夫纳达斯第年轻两岁，不但英俊潇洒还擅长吟诗作赋，常趁托尔科不在场时对伊丽莎白大献殷勤，称赞她的美貌。

虽然伊丽莎白有时也会有所表示，但仍时时不忘身为贤妻该有的道德与约束。

&ldo;朗杰拉伯爵，谢谢你的心意，但是我想，我最美好的时期已经过去了。&rdo;

&ldo;你在胡说什么？背离事实的谦虚只会令人不悦。你是含苞待放的兰花，以后会越来越美，还没到你最美好的年龄呢。&rdo;

&ldo;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的身体。我的胸部已经萎缩，臀部也开始下垂了。&rdo;

&ldo;哪有的事，那是一种错觉。&rdo;

&ldo;不是错觉，朗杰拉伯爵。以前我逢经期来临，乳房都会肿胀，乳头挺起，但现在这些都不见了，我最美好的时期已经过去了。&rdo;

朗杰拉伯爵被这番赤裸裸的告白弄得不知所措，甚至怀疑她在诱惑自己。但对于伊丽莎白而言，这只是非常自然的谈话。她是在深闺中长大的单纯的贵族女性，既不懂得恋爱的手腕，也不知谈话的分寸，只是单纯地以为来访的男性们都对自己极其体贴，而沾沾自喜而已。她不是没想过这可能是出于自己的年轻与美貌，但也认为这是对自己所处地位的敬意使然。

朗杰拉笑着说：&ldo;你还年轻。你所谓的容貌已经衰老指的是什么？&rdo;

时值五月，古老的赛伊特城内弥漫着潮湿的石头与苔藓的味道，还隐隐可以闻到淡淡的花香。也许因为这些香气的刺激，伊丽莎白显得兴致不错，话也多了起来。

伊丽莎白哈哈大笑，笑得有点儿喘不过气，她捂住被紧身衣紧束了的胸口回答道：

&ldo;我指的是头发干燥得连玳瑁梳子都梳不过去，肩膀和两只手臂圆滚滚的，小肚子鼓出来。&rdo;

朗杰拉也笑了：&ldo;你真糊涂。难道你担心的就是这点小事？这些变化任何女人迟早都会遇到的。你还年轻貌美，也只能想到这些罢了。有的女人比你说的还要丑上一百倍，肚子圆滚滚的，比橡树的树干还要粗，皮肤皱巴巴的，就像黝黑的石壁。两条腿胖得挪不动，脸上和手背的皮肤像吉卜赛人鞣制过的深棕色的牛皮，还满是皱纹。&rdo;

伊丽莎白听了脸色苍白，瘦削的肩膀轻轻地颤抖起来。

&ldo;你别说了！&rdo;刚开始她只是小声地嘟囔，接着激动地叫了起来，&ldo;别再说了……这些……我想都没想过！&rdo;

伊丽莎白紧咬双唇，沉默半晌后接着说：&ldo;如果真变成那样，我宁愿去死！&rdo;

&ldo;哦，当然，你不会变成那样的，伊丽莎白。有我陪着你呢，过来。&rdo;朗杰拉伸手抱住伊丽莎白，把嘴唇凑了过去。

&ldo;啊，不能这样。&rdo;伊丽莎白说。

虽然很多男人对伊丽莎白甜言蜜语地挑逗过，但还没有谁敢这样过。

&ldo;你不是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吗？别怕，你放松点儿。&rdo;

&ldo;朗杰拉伯爵，不接吻就会变成丑八怪吗？&rdo;

&ldo;是的，伊丽莎白。&rdo;朗杰拉说得斩钉截铁。伊丽莎白默默地想了想。

&ldo;真的吗？那好吧。&rdo;她不再拒绝。朗杰拉吻了吻她。

&ldo;我好像抱着一根柱子似的。你难道不感觉舒服吗？&rdo;朗杰拉问道，&ldo;也许我还缺乏魅力，那么我们再来一遍吧。&rdo;朗杰拉一把将伊丽莎白拉进楼梯间的隐蔽处，这次他边吻边把手伸进她的胸部。

&ldo;啊！你在干什么？我很难受，太难受了，简直喘不过气来。&rdo;伊丽莎白推开朗杰拉伸过来的两只手。

&ldo;哪儿见你萎缩了？你的胸部丰满得水蜜桃似的。&rdo;

&ldo;那是被紧身衣挤压出来的。真的太难受，这件内衣让我喘不过气来，我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rdo;

&ldo;你太可爱了，伊丽莎白。我简直被你迷住了。你就彻底忘掉那位舍得让你独守空房的薄情的纳达斯第吧。忘了他，和我一起享乐吧，这样你就可以永葆美丽。走吧，我们到寝室里去。&rdo;

&ldo;不！&rdo;伊丽莎白大叫起来，企图甩开他抱住自己的手。&ldo;这可不行，我会挨丈夫骂的。&rdo;

&ldo;别让他知道不就得了。你不是想保持美丽吗？&rdo;

&ldo;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变成丑八怪吗？&rdo;

&ldo;我保证能让你的乳房更丰满、臀部会更结实。&rdo;

就这样，伊丽莎白开始玩起火来了。这个消息迅速在男人之间传播开来，附近的贵族们闻讯后，如蝇逐臭般地向赛伊特城堡蜂拥而来。当她的丈夫偶尔回城的时候，不知怎么，这些狂蜂浪蝶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这里我得替伊丽莎白说句公道话，当时的伊丽莎白并非只是沉溺于不断和男人寻欢作乐，只不过出于少女的虚荣心，希望身边围着一群带有贵族风范的成熟的男性，不过偶尔也想享受与年轻英俊的异性之间的性爱而已。

男仆托尔科、心腹管家约翰尼斯？乌依瓦里以及诸多女仆中，没有任何人能给她一句忠告。虽然如此，由于伊丽莎白十分警惕潜藏在自己体内的家族与生俱来的淫荡基因，再加上本身对于信仰的虔诚，并没有沉沦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只是，她对于那些超自然能力的崇拜越来越沉迷。通过托尔科，她又认识了女魔法师德罗塔？楚特斯，以及被称为森林魔女的达尔瓦拉。伊丽莎白邀请她们来到城堡，为她们提供住处。她们把玻璃球和铜锅放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把动物挂在天花板上吊死，再砍断它们的脖子让血滴进下面的锅里，再把死蟾蜍、死鸡和奇形怪状的药草放进去，边煮边念动咒语。经常变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所谓的魔术让伊丽莎白看。

这些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传出的锅里煮着古怪东西的沸腾声，以及弥漫在空气里的异样的臭气，无不使刚满二十岁的伊丽莎白为之深深入迷。这种嗜好通常是不被允许的，但赛伊特城的主人不在家，又没人敢出来劝阻。于是赛伊特城渐渐变成表演那些小把戏的好地方和大幕后面的杂耍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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