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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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你月经正常吗？&rdo;

&ldo;说不上很正常，也没有很大的偏差。&rdo;

&ldo;除了梦见脸上流血、牙齿掉光了，没别的了吧？&rdo;

玲王奈摇了摇头，答道：

&ldo;还总梦见自己掉头发，头顶上的全掉光了，露出光秃秃的头皮，只有两边鬓角上还剩下一些。&rdo;

&ldo;头皮上会流血吗？&rdo;

&ldo;不，只有脸上流血。我偶尔还会梦见牙齿全掉了，掉下来后都塞在嘴巴里。或者是指甲全掉了，不过这种梦并不经常做。最常梦见的是脸上流血或者头发掉光了，而且不管前面做什么梦，最后梦里都会出现脸上流血、头发掉光的场面。我常常被这种梦吓得要命，不管是半夜或者天快亮了，都会被吓得睡不着。&rdo;

&ldo;那你睡不着以后是起来了还是坐在床上？&rdo;

&ldo;不，都不是，只是眼睛睁得大大地躺在床上。有时做着梦还会流眼泪，眼角上湿漉漉地流了一大片，我以为那都是血，吓得我战战兢兢地用手去摸，知道是没颜色的眼泪后才放下心来。还会再用手摸一摸脸上和额头，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彻底放下心来。这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以后不管出什么事都要会忍耐，和做梦时看见的，脸变得那么难看比起来，其他还有什么更难的事忍受不了的？&rdo;

&ldo;以后你在生活中确实做到这点了吗？&rdo;

&ldo;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马上就忘了，但是那种场面很快又会出现。&rdo;

&ldo;这么说来，这种梦只有夜晚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才会出现吧？&rdo;

&ldo;最近不一样了，连睡不着的时候也……&rdo;

她说了一半又停住了。保罗？多利斯德尔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她，等她接着说下去。但她躺在那张牙医手术椅似的诊疗床上，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再说了。

&ldo;玲王奈，你吸食过毒品吗？&rdo;

玲王奈依然沉默。

&ldo;玲王奈，我不是警察。我问的事和道德问题没关系，这仅供诊断你的病时作参考。&rdo;

她睁开眼睛，平静地回答道：&ldo;我喜欢毒品，至少比起做爱来更喜欢。&rdo;

心理医生脸上露出他早就预料到了的表情。

玲王奈接着说：&ldo;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也知道我经常害怕，是因为自己对不吸毒就活不下去这个毛病感到担忧。我知道你会说这么做对身体很不好，我自己干脆就先说了。&rdo;

&ldo;你吸食过安非他命吗？&rdo;

&ldo;那是什么？我没听说过。可以的话，能不能不要提及那些我以前吸过的毒品，对我来说，毒品和性爱都一样离不开。你要我说出吸过那些毒品，就像让我坦白跟我上过床的男人名单似的。

&ldo;但我不想为我吸食过那么多种毒品的错误辩解。毒品对我来说，不像其他好莱坞女星那样只是出于一时好奇或是追求一时的快感……不，也许也有这种原因，但我吸毒不是纯粹为了好玩。我怕自己有点儿说不清，怎么说呢？就像花儿需要水那样，已经成为了一种基本的需求。我对自己还活在世上都感到相当不安，不，应该说感到恐怖和罪恶感。我甚至觉得自己不配自由自在地活在世界上，这种感觉很难解释清楚。&rdo;

玲王奈说完又陷入沉默，心理医生也没有怂恿她接着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ldo;该怎么说才好呢？不管用英语、日语，还是其他我会说的语言都表达不出来。为什么我会活得这么辛苦，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有时光想这件事就快把我折磨疯了。你看，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至于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有时我觉得自己知道，有时又觉得什么都想不明白，管它去呢！可是现在看来，这么下去真不行了。你只要看我想来找心理医生治疗，就知道我有多糟糕了。只要我平时自己一个人在家，就会觉得心里好难受，好难受……总之，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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