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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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松宫没理会他，又逐一看向作业员。他们全垂着眼，唯独一人回望。这名男子年约二十五、六，颈部围着毛巾，但他也迅速移开视线。

&ldo;好吧。&rdo;松宫告诉山冈与小野田：&ldo;假如有谁想起相关的事，能否联络我？&rdo;

&ldo;当然。今天真抱歉，没能帮上忙。&rdo;山冈显然松一大口气。

离办厂前，松宫突然停步，冒出一声&ldo;啊，糟糕&rdo;。山冈和小野田狐疑地望着他，&ldo;怎么了吗？&rdo;

&ldo;刚刚参观生产线时，我不小心把笔记本忘在一旁的架子上。我回去拿一下。&rdo;

&ldo;您晓得怎么走吗？&rdo;山冈问。

&ldo;嗯，没问题。我待会儿到办公室找你们。&rdo;松宫没等山冈回应，便冲回厂内。

忘记笔记本自然是胡扯的。松宫十分在意方才那名围着毛巾的年轻人，得设法拿到他的手机号码，因为他的眼神显然试图对松宫传达甚么。

没想到一走进厂房，那名年轻人就沿着通道走来。一注意到松宫，他确认周围没监视的目光后，小跑步近前。

&ldo;你有话想跟我说，对吧？&rdo;松宫问。

年轻人点点头，&ldo;出了工厂，往右约三十公尺，有座计时收费停车场。请在那边等一下，我马上过去。&rdo;

&ldo;好。你的名字是？&rdo;

&ldo;稍后再告诉你。&rdo;年轻人迅速地说，以毛巾抹抹嘴后，又小跑步离去，似乎很怕被别人撞见他与刑警讲话。

松宫踏出厂房，先到办公室露个脸。山冈正和一名穿褐色西装的方脸男子交谈，看见松宫，便领着男子走过来。

&ldo;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厂长。&rdo;

&ldo;敝姓小竹。&rdo;方脸男子递出名片，上头印着&ldo;小竹芳信&rdo;。&ldo;我和青柳先生年轻时就认识，对他的家人也很熟悉，今天上午才拜访过青柳家。发生这种事，真是太遗憾了。&rdo;

小竹一脸沉痛。这番话或许出自肺腑，却带着一丝作戏的夸张。

&ldo;您认得贵社之前的派遣员工八岛吗？&rdo;

&ldo;呃，那个人啊，我完全不认识。&rdo;小竹板起脸，双手插腰。&ldo;毕竟作业员那么多，派遣的员工更是来来去去，不可能认得每个人。&rdo;

&ldo;厂长必须着眼大处呀。&rdo;山冈从旁插嘴。看他那副模样，不难想象他平日就是巴着小竹的马屁精。

松宫道过谢便离开办公室。走出工厂大门右转，很快就找到收费停车场，但没瞧见那名年轻人的身影。松宫从一旁的自动贩卖机买了可乐。

喝完时，年轻人头上绑着毛巾出现。

&ldo;要不要喝饮料？&rdo;松宫指指自动贩卖机。

&ldo;不，我一会儿就得回去上工。&rdo;年轻人一顿，&ldo;呃，不过，要是不用当场喝掉，能让您请客也很感谢。&rdo;

松宫一时没听懂年轻人的意思，见对方一脸尴尬，才恍然大悟。他苦笑着掏出皮夹，&ldo;想喝甚么？&rdo;

&ldo;那就茶好了。&rdo;

瓶装日本茶有350l和500l两种，松宫毫不犹豫地选择大瓶的。年轻人感激地回句：&ldo;谢谢，帮了大忙。&rdo;松宫暗忖，派遣员工的经济状况果然拮据。

两人在角落的长椅并肩坐下，年轻人自称横田。

&ldo;我和八岛是差不多时间进公司的，所以私下满常聊天。课长说我们派遣员工之间没交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同样身为被派遣的人，要是没互相交换情报，在这圈子根本混不下去。&rdo;

&ldo;可是，你刚才从头到尾都没吭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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