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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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播报员说得快速流畅，悠人听得一清二楚。确实，昨晚刑警也告诉他们，父亲是在别处遇刺后拖着身子走到日本桥上。

可是，一个中刀的人走在路上，难道谁都没察觉不对劲吗？

彷佛看穿他内心的疑惑，播报员又开口：

&ldo;由于知名证券公司的总公司大楼，位于江户桥到日本桥的这段路上，而案件发生在夜晚九点左右，据附近居民表示，平常那个时间带，证券公司已拉下铁门，几乎没人进出，加上行人不多，青柳先生很可能途中没遇到任何人，独自蹒跚走至日本桥。&rdo;

听着播报员的说明，悠人不禁想象起当时的情景。带着胸口的致命伤步行，肯定如身处炼狱般难熬，恐怕平日顽固又好胜的父亲，也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情。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父亲究竟是想着甚么踽踽前进？

况且，为何要走去日本桥？

小竹他们果真不清楚，那就与工作无关。

史子不知何时来到他们兄妹身旁，紧捏手巾，直盯着电视。遥香又忍不住低声啜泣。

节目中，几个挂名&ldo;评论家&rdo;的文化圈或演艺圈人士讲得头头是道，像是&ldo;世风日下&rdo;、&ldo;人们的心灵愈见荒芜&rdo;、&ldo;现代人太过轻贱生命&rdo;之类的。

悠人拿起遥控器转到别台，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张熟悉脸孔的特写。那是名中年妇女，悠人思索着在哪见过，史子率先出声：&ldo;是山本太太……就是再过去一点的那户人家。&rdo;

&ldo;喔。&rdo;悠人终于想起，他曾在路上遇过几次。

&ldo;……嗯，他个性非常认真，感觉是值得信赖的好爸爸，看他们一家也过得很幸福，发生这种事真是太可怜了。&rdo;山本太太对着麦克风说。

悠人关掉电视，把遥控器扔到一旁。尽管明白附近的三姑六婆没恶意，但自家的事被旁人随便拿来讲还是很不舒服。

遥香拿起面纸擤鼻涕，眼泪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ldo;一直哭、一直哭，妳烦不烦。&rdo;悠人不耐地骂道。

双眼通红的遥香立刻瞪向他，&ldo;没办法，我心里难过嘛，又不像你。&rdo;

&ldo;甚么叫不像你？哪里不一样？女生就能哭哭啼啼的吗？&rdo;

&ldo;跟那没关系，你话是怎么听的？我指的是，我很在乎爸，也认为总有一天要好好报答爸妈，哪像你！&rdo;

&ldo;说得好听，明明背地里都在讲爸的坏话。&rdo;

&ldo;那是挨骂后才嘀咕两句，又没一天到晚在讲。你根本是彻头彻尾地讨厌爸，每天都因为不想遇到爸而早早出门。昨天早上不也是？&rdo;

妹妹的反击一针见血，悠人无法回嘴。

&ldo;我没不在乎爸啊。&rdo;他沉声道。

&ldo;但是那不是爱吧？在你心目中，爸不过是重要的经济来源。&rdo;

&ldo;啰嗦，妳又好到哪去。&rdo;

&ldo;就说我跟你不一样啊，我打从心底爱着爸。&rdo;遥香骄傲地仰起脸，&ldo;所以我才会哭。&rdo;

&ldo;真是这样，还老是对爸耍任性。&rdo;

&ldo;我没有！&rdo;

&ldo;就是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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