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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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霍司明跟他一起下去，在保安室见到了那个瑟瑟发抖只穿了一件红色毛衣外套的老太太。她一见窦泽里面穿得睡衣，已然懵住了，问：&ldo;小泽，你什么时候搬来跟霍先生住了？&rdo;

霍司明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刘青披到身上，说：&ldo;伯母，我们上楼去说话吧。&rdo;

窦源正在疯狂向这边赶的路上。

窦泽隔着霍司明的外套搂住母亲，一边向家里走，一边轻声安慰她，说：&ldo;您怎么穿这么薄就跑出来了？&rdo;

刘青颤抖着手握住他，说：&ldo;我怕跟不上你啊。&rdo;又问了一遍：&ldo;小泽，你怎么跟霍先生住一起了？&rdo;

窦泽迟疑了半晌，说：&ldo;……我跟原来的舍友吵架了，要找房子，刚好霍哥说他这边有空房，就……&rdo;

&ldo;那你怎么还跟他亲嘴呢？&rdo;老太太抖着嘴唇问他。&ldo;你怎么还跟他亲嘴呢？啊？&rdo;

&ldo;伯母，我们……&rdo;霍司明刚叫了她一声，就被她打断，她满脸愁苦地质问他：&ldo;霍先生，我们一家人多敬重你啊，我们孩子他爸说起你向来是竖大拇指的，您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您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啊？&rdo;

&ldo;妈，我们进屋再说吧。&rdo;窦泽拉着她，硬把她拖进屋子里。

霍司明并不还嘴，听着她骂。

刘青站在那儿打量这间房子，问：&ldo;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rdo;

窦泽不答话，刘青的泪顺着她脸上浅浅的岁月的沟壑流下来，她拽着窦泽的衣袖，说：&ldo;窦泽，你没地方住跟妈说啊，你住到别人家里来算什么？啊？你跟妈说啊！&rdo;

她推搡着窦泽说：&ldo;你现在去收拾东西，去，快去，我跟你爸那儿还空着，你去那儿住。&rdo;

老太太的力气没有多大，窦泽站在那里不动，他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该怎么说。

霍司明拉住她：&ldo;伯母，您别推窦泽，他怀孕了。&rdo;

刘青紧紧拽着窦泽的手，像母鸡护仔一样把他挡在身后，对霍司明说：&ldo;霍先生，街上长得好看的男孩儿那么多，你去找其他人，行不行？&rdo;

&ldo;伯母，窦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rdo;霍司明正想伸手去拉她，门铃响了。

窦源站在门外，还在大口喘气，看见刘青，先说：&ldo;妈，您怎么大晚上不睡觉跑这儿来了？&rdo;她尚不知刘青已经围观了窦泽与霍司明在公园里亲吻的事，只是策略性的轻描淡写，企图让事件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ldo;我要再蒙头睡大觉，你弟弟就要被人家拐跑了！&rdo;她指着霍司明，像指着仇敌一样，以期得到女儿的支持，说：&ldo;就是他，咱们还都把他当好人！&rdo;

窦源在各人的脸上扫视一眼，才明白，事情已然曝露了。

老太太不依不饶地拉着窦泽的手，说：&ldo;小泽，跟妈走啊！&rdo;

&ldo;妈，我真的怀孕了。&rdo;他掀开睡衣，露出六个月大的肚子，上面薄薄一层肚皮，显然不是一般的肥肉。

刘青扶着窦源的手，几乎要站不稳，窦源抚着她的背，说：&ldo;妈，你别气，你先别气。&rdo;

刘青站在那里愣了半晌，胸膛起伏着，回头看到窦源镇定的样子，甩手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一双眼睛瞪着她目眦欲裂：&ldo;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啊？&rdo;

窦源捂着脸没说话，刘青接着质问她：&ldo;你为了你闺女，就把你弟弟卖了是不是？！我跟你爸哪儿对不起你了？！为了给南南看病，连房子也卖了，你就这么回报我们？啊？窦源！你还是不是人？！&rdo;

&ldo;妈！你说什么呢？！&rdo;窦泽赶上来拉住刘青，拦着她：&ldo;是我自愿的，是我自己跟他好的！跟我姐没关系，她也骂我打我了，是我自己不知悔改！&rdo;

刘青又回头看他，像是疯了一样，神经质地吼他：&ldo;你赶紧去把你肚子里那个东西弄掉！去弄掉！什么怪物？！&rdo;她这一吼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软弱地撑着沙发。窦源又来扶她，咬了嘴唇，哽咽着说：&ldo;妈，咱们先回去吧，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rdo;

刘青还死命拽着窦泽的袖子：&ldo;窦泽一起走！&rdo;

霍司明还要说话，窦泽悄悄冲他摇了摇头。

&ldo;你穿厚点再出去。&rdo;霍司明拦着他：&ldo;这么冷的天，这样出去受不了。&rdo;

窦泽便轻声对刘青说：&ldo;妈，我上去换件衣服再走，行不行？&rdo;

&ldo;你一个人去，他不准去！&rdo;她像看盗贼一样，指着霍司明。

霍司明只好举起双手，柔声说：&ldo;我不上去，伯母，您别激动。&rdo;

窦泽换了一身厚衣服下来，刘青抓住他的手便走，窦泽只来得及与霍司明对视一眼，便被老母亲拉出去了。

霍司明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下楼，深深叹了口气。

室外的雪还在下，母子三人走在回医院的路上，窦泽小声安抚刘青，说：&ldo;妈，这事儿先别让我爸知道行吗？&rdo;

&ldo;你还记得你爸？&rdo;刘青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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