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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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祭蛟（第1页）

第一章寒江龙影

七月的钱塘江正值汛期，浑黄的江水裹挟着上游的泥沙奔涌向东。张远山站在游艇甲板上，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跨江大桥，耳边回响着女儿清脆的笑声。这是他第三次来江州采购婚庆用品，前两次都因供应商临时加价无功而返，这次他特意选了七月半的江祭日——据说这个时辰江蛟蛰伏，最是太平。

"老爷，货舱都清点好了。"管家老周递来毛巾，"您看这红木箱雕的并蒂莲，还有那套景泰蓝茶具，都是按小姐吩咐从老字号收的。"

张远山摩挲着翡翠镯子，这是给未来亲家准备的聘礼。三个月前他在太湖畔偶遇林家大小姐，那姑娘撑着油纸伞站在石桥上的模样，让他想起年轻时错过的姻缘。如今女儿张明玥都二十有五了，这桩婚事必须办得风风光光。

"开船！"随着汽笛长鸣，白色游艇划破水面。张远山突然想起临行前老船工的叮嘱："最近江面不太平，前天渔政局刚捞起条二十米长的死鲶鱼......"

第二章血色黄昏

游艇驶入白鹭洲水域时，夕阳正将江面染成赤金色。明玥倚着栏杆摆弄新买的单反相机，表妹小芸举着自拍杆在甲板上转圈。

"哥，你看这个角度！"小芸把镜头对准江心漩涡，"像不像《千与千寻》里的汤屋？"

明玥刚要开口，引擎突然发出异响。仪表盘上的水温指针疯狂跳动，紧接着整艘船剧烈震颤起来。张远山踉跄着扶住栏杆，看见江面裂开一道丈许宽的口子，漆黑的水柱裹着腥风冲天而起。

"是江蛟！"老周打翻了茶盏，"快进舱！快进舱！"

第三章碎玉沉江

巨浪掀翻游艇的瞬间，张远山只来得及抓住明玥的手腕。冰冷江水灌入鼻腔时，他看见女儿的珍珠项链在漩涡中碎成星芒，翡翠镯子早已不知去向。

七天后，殡仪馆的冷气机发出嗡鸣。张远山盯着水晶棺里的女儿，她苍白的面容与游艇监控里最后的笑容重叠——那抹笑定格在江蛟探出头颅的刹那，漆黑鳞片上还沾着小芸自拍时溅上的水珠。

"张总，渔政局的报告。"秘书递来文件，"经鉴定是成年雄性鲶鱼，体长18.3米，体内残留大量金属碎屑......"

第四章青铜秘闻

金山寺的晨钟撞碎薄雾时，张远山正在查阅县志。泛黄的纸页记载着：乾隆四十二年，钱塘江蛟龙作乱，监造堤坝的县令张氏献祭家眷平息灾祸。住持合上经卷，目光扫过供桌上未拆封的香烛："施主可知，每逢江祭日，我们都要往江心沉三牲？"

离开寺庙时，张远山在功德箱后发现半截青铜剑。剑身铭文被青苔覆盖，隐约可见"镇蛟"二字。当晚，他梦见自己化作百丈黑蛟，在血色漩涡中与巨物缠斗，利齿咬碎的却是无数金银元宝。

第五章熔炉烈焰

城西废弃钢铁厂里，三十六个鼓风机同时轰鸣。张远山抚摸着刚成型的赤铜鼎，鼎内蚀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这是他访遍古籍找到的宋代镇蛟法器，鼎耳处镶嵌的陨铁，是花重金从陨石猎人手里购得。

"温度再升三百！"技术员对着对讲机大喊。熔炉里的铜水翻涌如血，倒映着监控屏上江心的实时画面——那里正漂浮着渔政局新投放的声呐浮标。

第六章金鼓惊雷

七月十五子时，二十艘快艇呈八卦阵型围住江心漩涡。张远山站在浮台上，手中铜铃随江风作响。当第一滴铜汁坠入江水时，所有仪器同时发出刺耳鸣叫。

"来了！"声呐员猛地站起。监测屏上，长达三十米的阴影正以惊人速度逼近。张远山扯开唐装，露出胸前纹着的蛟龙图腾——那是他请苗疆巫师用朱砂刺的符咒。

第七章龙陨之变

赤铜鼎炸裂的瞬间，三百斤陨铁如流星坠江。江面炸起百米高的水柱，某种超越人类听觉的悲鸣撕裂夜空。张远山看见那怪物布满吸盘的巨口，森白利齿间还卡着女儿的珍珠耳坠。

当朝阳刺破云层时，江心漂浮着具布满烧伤的巨型骸骨。渔民们说那是半龙半鱼的怪物，鳞片在烈日下泛着青铜光泽。张远山拾起半片残甲，上面隐约可见"昭和十二年"的刻痕。

第八章新神传说

三年后的清明，白鹭洲江畔立起青铜神像。张远山抚摸着底座上"镇蛟尊者"的篆文，身后跟着穿学士服的女儿——她刚从海洋大学毕业，研究课题正是钱塘江生态修复。

"爸，声呐显示江底有巨大空洞。"明玥调出探测图，"像是人造工程，但年代比三星堆还久远......"

江风掠过神像肩头的铜铃，远处货轮鸣响汽笛。张远山望着江心漩涡，那里正有银光闪烁——是群逆流产卵的中华鲟，它们在青铜神像的倒影中穿梭，宛如游动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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