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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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叫这个母胎单身的来，除了让他买单之外没有任何价值。”迪亚卡晃动着红酒杯，不屑地看着伊扎克。

“闭嘴！你不是也被那个自然人女记者甩了！两条丧家之犬灰溜溜地逃回pnt。”伊扎克不甘示弱地吼向迪亚哥。

“米丽亚莉亚最后还是拒绝了？”阿斯兰抬起毫无生气的眸子看向迪亚哥。

“啧，那个女人毫无看男人的眼光，漂亮妹子哪里没有，是时候往前看了”迪亚哥不在意地捋了捋头发。

阿斯兰冷笑一声，不知道之前是谁在他奥布的房间里抱着酒瓶哭，一遍一遍问他是否该”最后一次告白“，“活人永远比不上死人”，真是死鸭子嘴硬。

“所以呢，你们都被甩了。女人嘛…就是这样么不可靠，不如随小爷我重回扎夫特，最近有新机型的开发项目，总算有点让人期待的东西了“伊扎克双眼放光，语气满是兴奋，仿佛重回红衣小队的高光时刻。

”没有被甩……“阿斯兰抬头闷了一口威士忌，右手撑着头喃喃着，眉头轻皱。

”哈……？？？你说什么，这么小声我听不见…？？没有被甩？？是谁让你滚回pnt的？“伊扎克夸张地升高了八度，酒吧的其他客人投来嫌恶的眼光。

”卡嘉莉只是……只是……“阿斯兰继续喃喃，毫不在意伊扎克满脸的嘲讽。

“她只是想让我开始自己的人生…”

阿斯兰的思绪又回到了奥布海边，即使在脑海中模拟千万遍的那天对话，他也未曾料到这是6个月未见之后，卡嘉莉开口对他提出的第一件事，毫无先兆和铺垫，导致了阿斯兰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为什么？”阿斯兰艰难地从牙缝里蹦出这三个字。

“吶……阿斯兰，你有想象过，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们会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卡嘉莉望向金色的海面，瞳孔里闪烁着粼粼波光，感受不到悲伤或喜悦。

从小到大被理性思考占据的阿斯兰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或者说“如果”对他的而言是毫无关系的语境。

血色情人节不是如果，父亲的极端选择不是如果，战友们的离去不是如果，与卡嘉丽的相遇相知相爱更不是如果，他更愿意相信是冥冥中的必然。

他一直以来都能很好地理解当下的现况并作出最优的选择。但是他无法想象这些现况若不复存在，该如何做出选择。

卡嘉丽仿佛料到了他的语塞，继续自说自话：

“我想我应该会尽一切可能逃离奥布公主的身份或强迫父亲任命另外的接班人，大概会改造一辆房车去环球旅行，或许在旅行中我会遇到许多不同背景，不同生活方式的人，最后找到我想喜欢的生活方式，自由地活着。”

卡嘉丽闭上双眼，张开双臂，仿佛拥抱着无垠的瀚海，想象着那个平行人生。

“那我们就一起走，离开这里，像你说的一样，一起环游世界”阿斯兰急切地应和道，他可以做任何妥协，只有一样东西无法妥协，就是她。即使是开口说出这么蠢的话，他也无法阻止自己。

卡嘉丽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他。

“阿斯兰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拉克丝一直冷静聪明，总能从各种绝境中找到出路。基拉在混沌中保持真我，还能保护好身边的人。而你不断追寻真相，并数次鼓起勇气逆流而行。而我仿佛在原地打转，这两年除了不断自我妥协和被他人拯救之外，好像什么长进也没有。”

“卡嘉丽，你在说什么，是你让我活到了今天！没有你，我……”阿斯兰用力地摇着头，她怎么能如此否定自己的价值。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我，我无法再不顾一切地作出选择，即使是你们上前线，我还是要留在自己的位置上。即使你们在我眼前战死，我也只能静静看着。而这样的我，究竟该如何保护你们？我也时常在想，若是你们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还能好好守住奥布吗还能对得起父亲大人的托付吗？”卡嘉丽注视着阿斯兰，但她的目光却专注着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仿佛通过阿斯兰的眼睛，在拷问自己的灵魂。

“可是为什么不让我留在你的身边？”阿斯兰痛苦地摇着头，他不想再离开她一次了。上次的离开已经让他后悔不已。

“有些路，必须自己走，否则我永远成为不了那个自己。“卡嘉莉定定地看着阿斯兰，金色的瞳孔泛着坚毅的光，身影在那一瞬间仿佛和奥布的雄狮乌兹米·尤拉·阿斯哈渐渐重迭。

所有人都说乌兹米选择了一条最难的路，而现在这个重担落在了卡嘉莉的肩上，她深知这条路充满荆棘，说不定哪天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她无法自私地让她最爱的人陪她一起过这样的人生。她不知道哪一天，什么时刻，她能够自豪地对父亲说我做到了，我可以去自由地生活了，父亲牺牲时的寄托已成为她一辈子必须背负的十字架，也许真正的解放只能是死亡那天…而阿斯兰已经经历的够多，有权利过着他想要的人生。

“吶……阿斯兰，你还没有回答我。如果没有战争，你会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阿斯兰顿时语塞，他对未来的想象有千万种，而每一种里都有卡嘉莉的存在。更确切地说，他目前对未来的规划全是以卡嘉莉为中心而展开的，现在突然要把她从未来的生活中剥离开，阿斯兰的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灰白。

阿斯兰其实明白卡嘉莉的意思，她想不依靠任何人独自强大起来，而自己的陪伴与付出会让卡嘉莉感到愧疚和亏欠。但是他仍然无法接受自己被划归为“任何人”的范畴，冥冥之中他希望自己是特别的，卡嘉莉可以推开任何人，但是不会推开他，她应该要相信自己对她的任何付出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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