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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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少乞丐（第1页）

她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垂挂髻，身材修长亭亭玉立。

小鹅蛋脸，皓齿琼鼻，肤如凝脂，眉目间自带轻灵之气。特别是那双眸子，晶亮清澈，灿若繁星。

紫衣少女丢下柴火，哼了一声，尽是不忿：“切！鬼才信你的胡话。我就说去那好人家讨点吃的，你偏说自己是钓鱼行家里手，说什么到的南背大都自然不会饿肚子，说什么这北岭山深潭鱼肉鲜美无比，要给我吃一顿烤鱼。这下可好，过去近两个时辰，连鱼的影子都没见着。”

说完便拍了拍紫色袍裙上的土灰，挨着老人不远坐了下来。

被称作老宋头的老人无言以对，揉了揉太阳穴，口中自嘲道：“多少年没来南背，连这里的鱼儿都不认得老朽了……”

少女双手托腮，望着静如镜面的碧绿色潭水上一动不动的浮漂，神色落寞，颇为不满。

“老宋头……我饿啦！本姑娘要吃鱼，实在不行你就下去抓几条呗！你不是说你深谙水性，所谓浪里白条翻碧水，湖中憋气赛王八么？”

老人瞪了她一眼，鼻孔上扬。

“好汉不提当年勇，老朽大把年纪，自然比不得年轻。况且如今可是深冬，老朽可不做那傻事儿！若是冻死在这鬼地方，天寒地冻的，就凭你这小丫头片子的力气，挖坑给老朽入土为安都是奢望。指不定啊……就给老朽直接丢那深潭喂了鱼……”

他的话音刚落，微眯的眼睛突然瞪大，同时身子不由自主的从青石上拱起，眺望前方，原本还有些红润的脸已经苍白无色。

他指了指深潭前方十丈远处，惊诧道：“雨婷，快瞧瞧！嘿！想不到还真有人在这寒冬腊月溺水身亡的！这世道啊！真是见了鬼了……”

望着不远处深潭中漂浮的尸体，老宋头口中嘟囔了一声“晦气”，吃鱼的胃口全无，钓鱼的兴致便也没了。

名叫雨婷的少女柳眉微蹙，盯着水中漂浮之人看了许久，对老宋头说道：“看起来也是如我们这般穷苦之人，你看他身上的衣物，比你这身也强不了多少。同是可怜人，既然遇上，总不能佯装没看见吧？”

老宋头皱了皱眉，鄙夷道：“一具尸体，你要怎样？难不成想将他捞上来挖坑入土为安？在这世上行走数十年，老朽见多了人心凉薄之事。乞讨之时世人对你我二人如何？关门闭户避之不及算是好的，谩骂不休呵斥驱赶的可是多数。所以啊！老朽可没那善心，也没那善念。”

说着话，老宋头将竹竿收起来，准备带着少女离开。

雨婷却是没有挪步，口中忿忿道：“世上总有好人不是么？否则你我怎能活到今日？再说了，你又如何知道那便是一具尸体？万一是刚落水之人，你怎可见死不救？”

老宋头用力摇了摇头：“人刚落水该在水中倒腾，有哪个是这般漂在水面纹丝不动的？一看便是尸体无疑了。雨婷啊！你没见过泡水之尸的恶心模样，老朽劝你别动那心思，尽快离开才是。否则啊！保准几天没有任何食欲，即便是鸡腿猪肘放在你面前，也只是胃里翻腾全无胃口。何必呢？”

说完，老宋头再度催促，示意她尽快离开。

雨婷奋力摇头，此时的少女无比倔强。她盯着那水中浮尸，不知为何就是做不到转身离开不管不顾。

少女看向老人，似是哀求的口吻，一双手抓着老人的胳膊左右摇晃：“爷爷！将他拉上来吧！即便只是一具死尸，我们让他入土为安，也算是功德一件。”

老宋头摆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姿态，嘴角却闪过一丝欣慰的笑容。

“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丫头叫我一声爷爷的份儿上，今日便做一回好人。”

说罢，老宋头拎起钓竿顺着深潭岸边转到离那尸体最近的位置。

用竹制钓竿将男尸推到岸边，随后便将其拖出水面。

到的此时，老宋头的脸上现出诧异古怪的神色，左右端详许久，又摸脉查看，最终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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