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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页（第2页）

“是吗？”六道骸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俊挺的五官此时看起来格外温柔，“是你希望的样子吗？”

对这种近乎温存的玩笑摇摇头，纲吉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想凝视出什么东西来，“我很开心，你没有变成一个阴沉的人，而且比一般人还要成功。在你所选择的路上我没有帮你太多，这一点恐怕是我一生的遗憾。”

“不是这样的。”

六道骸温和地打断他的话，重复了一次，“不是这样的。”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可这沉默令人舒服。好像是乐章之间的间奏，或者是过门，知道并未结束，只是用于回味和准备。

“无论是你，还是你所要看顾的事物，我都要有能力守住。我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去经营着自己所能利用的一切。”

这类似于告白的话穿过纲吉的胸口，引起些微的颤动。

他早前想过，关于这孩子对自己的所谓的感情。也许时间可以把它抹掉，这样对大家都好。他们还可以做家人，朋友。但六道骸隔了五年的分别，再次把这件事摆到了纲吉的面前，却不再是当初濒临崩溃的模样。

“我试过了。遇到了很多人，无论男女，有着出众的外貌也好，有着吸引人的性格也好，在众人眼中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那么出色。我试着和他们交往，用对待你的心情去对待他们，可是那行不通。”像是在解释，也像只是在叙述，能听得出六道骸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措辞，寻找最恰当的表达，“关于这个，我想了很久。我大概再也不会遇见一个人，如你一般对我来说有这样重于生命的意义。”

他停顿了一次眨眼的时间，苍茫夜海般的眸子里起了细细的波浪，“所以与其说我是想独占你，不如说我是怕失去你。”

还是如此年轻，却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

纲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事实上他也迷失于现在的气氛里。这个人总是能让他油然而生出一股温柔的感情，无论如何都不知如何去防备和拒绝。

“骸，我不想敷衍你。只是这件事……”

“我明白。”用三个字就简短地结束了刚才的气氛，六道骸耸耸肩，端着杯子晃荡了一下，“那么我们就先来说一下可以确定的事吧。艾斯托拉涅欧手上握着的股权只要站在你父亲那边，董事局的其他人就应该没话可说了。这点你不用担心。”

说到这种公事让纲吉不禁松了口气，“其实你也不用这样，彭格列内部的事情是我的责任……”

“我知道。可你是我的责任。”松松握着玻璃杯的手细而长，很有骨|感，六道骸把杯子放回了桌子，“况且现在艾斯托拉涅欧所做的企划案，都是我从高中开始就为你不断完善的各个行业的分析。如今看起来挺幼稚的，不过后面修改好之后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用。嗯？”

忽然他像是觉得不舒服似地皱了皱右边的眉头，甚至闭上右眼伸手揉了揉那边的额角。

“你怎么了？”纲吉撑起身子，想帮六道骸查看一下。对方只是眨了几次右眼，咂了一次舌，“大概是刚刚进东西了，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

“哦……对了，你这回|回来住哪儿？”心里是知道答案的，不过纲吉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果然得到了除了这里你还要我去哪儿的反问。

六道骸的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已经被罩上了白布罩，一如他初次踏进这里的时候。“冰箱里没有菜了，不然你先收拾，我去趟超市？”

一把拉下了书桌上的布单，随手甩在了床上，六道骸拍拍手，很肯定回绝，“回来打扫，我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的路，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好几家陌生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