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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我们无信仰者（第3页）

“你确定吗？我想大多数人都明白一件事，即我们所学会的就是拯救我们自己。如果不救犹太人性命，那要以色列干什么？打个比方，弗里曼先生，如果恐怖分子趁着你在欧洲做宣传活动时抓住了你，我们会尽力去救你的。这种危险你如今最好牢记在心。”

弗里曼看起来被逗乐了。问：“为什么？我一个很鄙陋的犹太人，只是一个演员。”

约西说：“你可以是一个很鄙陋的演员，但对我们来说，你仍然是一个犹太人。”

赫利·乔纳斯笑着在笔记本上书写起来。“饼干”弗里曼扭了扭嘴，改变了个话题。

当宴会结束时，耶尔跟在罗伊教授身后走到堂吉诃德这边来，她眼里放着兴奋激动的亮光，问堂吉诃德：“哎，亲爱的，你能自己开我的车回到我公寓那儿吗？很好找的，开回到日落大道，然后向西行半英里就到了。”

“没有任何问题。”

“你确定你不介意？”她把车钥匙递给他，“我和教授一直在谈心，他请我去喝杯睡前酒。”

“如果你允许我的话，将军。”马克思·罗伊谦卑地说。

“当然可以。我很欣赏你的讲座，先生，不过我应该告诉你，我是一名有信仰者。”

教授回道：“就我所听到的得知，你比大多数人都有更好的理由成为一名有信仰者，堂吉诃德。”

几个小时后，当堂吉诃德坐在床上看着一本关于阿拉斯加游记的书做笔记时，耶尔轻松愉快地走进来，高兴地问他：“哎，真的，你当时是怎么看那个讲座的？”

“他有一个像聚焦透镜那样的大脑，完美，只是维柯那一段把我弄糊涂了。”

“哦，可不是嘛。我能感觉到有听众在偷偷地溜，他也能感到，所以他简短说了几句就过去了。马克思一直认为他首创了维柯。”她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我听说你在赫利那一桌跟‘饼干’弗里曼过不去了。”

“不是那么回事。只是闲聊。”

“约西，我们必须得谈谈。”

“随时恭候，现在吗？”他问。

“不是现在。我要睡觉了。明天起床后谈。”

各奔幸福

早上，堂吉诃德坐在阳台上研究一张阿拉斯加旅游地图。他脚边那个一头金发的小女孩在和一只大狗玩。天空一片幽蓝，绿棕色山峦有着令人惊讶的洁净，似乎近在眼前，一座高高的雪峰矗立在远方，非常显眼，因为疾风已经吹了一段时间了，雾全被吹散了。耶尔走出来，穿着一件松垂的桃红色睡袍，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哟，哟，秃头山，几个月来我第一次看见它。”她给他看报纸的社会版，上面有一幅图片，马克思·罗伊坐在饭桌边，左边是梅丽尔·斯特里普，右边是塔玛拉·卡兹曼。“大新闻，猜猜怎么回事，你是新闻头条，不是马克思或梅丽尔·斯特里普，也不是那个举行成人礼的小姑娘。”

赫利·乔纳斯的专栏文章第一句话是：“‘饼干’弗里曼重重地摔下来。”在报道中，赫利·乔纳斯把弗里曼当时说过的“蹩脚”换成了“消极”，并指出弗里曼当时用了一个比较无礼的词。文章最后写道：“这个夜晚‘饼干’成为了‘矮胖人’。”

“这么说我成了名人了。头版上是什么消息？以色列方面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全都是关于确凿证据和弹劾尼克松的。别跟我说啊！”耶尔假装惊恐地指着那份阿拉斯加地图。自从到了加利福尼亚之后，约西就一直开着一辆租来的车到处转，红杉林，优胜美地国家公园，黄石国家公园，奥林匹克雨林等等。“堂吉诃德，你已经旅游观光得够了！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舍瓦·李维斯一起干？他昨天晚上又问我了。”

“耶尔，我玩得正高兴呢。再说，我跟我哥在拉斯维加斯过的那个星期，让我对李维斯的业务完全没了勇气。那就是世界的下水道，拉斯维加斯。地狱的样子肯定就像拉斯维加斯那样，广告灯牌什么的。”

“那是你哥的爱好。你不需要有任何事情与拉斯维加斯有关。你主要是和舍瓦在远东那边走。你应该在我们这儿的办公室里多花点儿时间。”她在一张安乐椅上坐下来，跷起两条被太阳晒黑的匀称的腿，“现在听好，堂吉诃德。马克思·罗伊想要娶我。”

“嗯？”他把地图放到一边，把眼镜往上扶一扶，看着她，“马克思·罗伊？他跟你求过婚了？”

“怎么会？我还是个有夫之妇呢。像马克思那样的腼腆男人会求婚？不过，我看得出来。我敢打赌。”

“你和马克思·罗伊，很让人意外。”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文化，什么也不是，但是他孤独，而且喜欢我。”

“嗯！我有时候在想，你跟舍瓦·李维斯，不过——”

“那样怀疑！”她诡诈地咧嘴一笑，“行了，舍瓦是信教的，有一个瘫痪多年的老婆，也就那样了。对舍瓦我是尊敬，我欠了他很多，但马克思不一样，对他我是着迷。他和他的维柯！他很让人敬畏，但他也能像个孩子似的可爱。”

“那你是想离婚啦？”

“愿意谈谈吗？”

“干吗不呢？”

约西的不在乎给耶尔带来的羞愤已经在她心中闷燃了多年，因此尽管他很轻松地同意了，耶尔也高兴不起来。保姆把伊娃领到公园里玩去了，他们开始探讨这个话题，并在大多数事情上达成了一致。钱不是争论点，因为她有太多，而他一分没有。症结在伊娃。约西说她必须在以色列长大。他说：“等她服完兵役之后再让她来美国，如果她要那样培养的话。她是我的女儿。如果你婚后来以色列住的话，那很好，那你就可以领走她。”

“我必须得跟你谈一下这方面，堂吉诃德。”

“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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