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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赛跑（第1页）

“普利策奖获得者赫尔曼·沃克作品集（共9册）（..）”！

第十八章

赛跑

捣乱的奶牛

清晨战报大量涌进作战室时，所有军官一改阴郁之气，个个看起来都兴高采烈，就连精疲力竭面无表情的帕斯特纳克在研究地图时也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地图上，姑娘们把大头针和作战单位标志牌远远地推到了西奈地区，但约菲上校的旅到现在为止还分毫未动。

“卡代什行动”正如达扬所预想的那样展开，姗姗来迟的英国终于对埃军机场进行了轰炸并大获成功，敌人的空军被清除出了这场速战速决的战争中，一直不断涌入西奈地区的埃军地面部队开始仓促退回运河区。因此约菲旅终于能够顺着“雅况行动”时绘制下的路线，沿西奈地区东海岸南下了，这也是帕斯特纳克几乎要笑出来的原因，而此前，敌人空军轻轻松松就可以轰炸这条路。不过联合国大会正在讨论一个美国提出的停火方案，约菲必须要赶在联合国对此进行投票表决前飞速进军，拿下沙姆。现在同时面对的是两个敌人：第一，埃军；第二，时间。

地图边一名士兵喊道：“长官，您的电话。”

“喂，我是帕斯特纳克。”

“实在是balagan（糟透了）。”兹夫·巴拉克的第一句话说，“长话短说，我想让你授权买八十七头奶牛。”

“八十七头奶牛？你是在开玩笑吗？”

“你是想听解释呢，还是立刻就给我授权？我们碰到大麻烦了。”

“说来听听。”

巴拉克从开着的农舍窗户向外扫了一眼，那边有个矮胖的白发老者正把着推土机，不让它们前进。那一溜牲口棚中传出来的气味让他这个城市中长大的鼻子感觉异常难受。“好吧，看起来是这样，有个老人，他的牛棚伸进了铁路用地里面几英尺，事实上是非常长的一段牛棚，全部沿着铁路线建造。火车能通过，因此这么多年也没人管他。牛棚里有八十七只奶牛。他是一名俄国籍老犹太人，体格健壮得就像块巨石一样，疯狂的利己主义者。他说，腐败的社会主义者基布兹体系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还说他做得很成功，所有腐败的基布兹与他兴旺的私人牛奶场相比都相形见绌，因此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要打击他。”

“那又怎么样？推倒牛棚就是了。”

“他有一支乌兹冲锋枪，要对那些推土机司机开枪。”

“那这样，缴了这个老疯子的枪！很困难吗？”

“萨姆，我们后来聊了聊，我告诉他我的爷爷是在普隆斯克后，他说他其实还和我奶奶谈过恋爱。我觉得挺对不住他的。”

“兹夫，可他妈的军队要这八十七头奶牛有什么用呢？”

“我们可以吃牛肉啊，不行吗？”

“天哪，你跟他一样，你们两个都疯了。你不可能吃奶牛的，你还要为它们挤奶呢。推倒牛棚，我说，而且要快。告诉他索莱尔·玻恩（SolelBoneh）公司会给他建一个全新奶牛场的。”索莱尔·玻恩是一家特大的政府公路建设与建筑公司。

“好吧，这个我可以试试。”

“兹夫，你听起来脑子在犯晕。你的旅怎么样了？出发了吧？”

“是的，约菲已经启程南下了。我清理掉这些障碍后马上去追赶他。登陆艇也在海法装到平板列车上准备好走了。其他拆除工作都已经做完了，只剩下这个奶牛棚了。”

巴拉克确实有些脑子犯晕，为了督促部队的准备工作他一晚上都没有睡。他发现这个牛棚对峙事件很古怪很好笑，也很高兴能拿这个事来逗弄一下帕斯特纳克。另外，除了对这个老头动武以外，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帕斯特纳克气恼地说：“你觉得怎样好就怎样去做吧，买奶牛也好，一不小心在他腿上打一枪也好，我都不介意。联合国在今天或明天要就停火进行表决。要赶快！”

巴拉克走近奶农，这老头除了一脸短硬的白色络腮胡子以外，和总理倒还颇有几分相似，一样好斗的下巴，厚重的鼻子，雪白的浓眉毛下凶狠的眼睛。当巴拉克把索莱尔·玻恩公司重新给他建牛棚的建议跟他说了后，他怒气冲冲地说：“索莱尔·玻恩？我为索莱尔·玻恩公司工作过！后来我不干了！这个国家唯一比基布兹还要差的就是索莱尔·玻恩公司。就是弥赛亚给我建一个牛棚也要比索莱尔·玻恩给我建造得快。”

“那军队买下你的奶牛。”

“没有了奶牛我干什么去？再回去给索莱尔·玻恩公司打工？狗屁索莱尔·玻恩！”

巴拉克从包中取出“卡代什行动”地图，说：“看，史劳艾曼先生，实际情况是这样的。”他大致说了战争概况，尽量清楚地说明了约菲旅的任务、拆除的理由，以及跟联合国表决进行赛跑的事情，“如果不能在海上进行补给，史劳艾曼先生，孩子们就攻不下沙姆沙伊赫，因为坦克和卡车没有那么多燃油到达那里。我必须要装运登陆艇到埃拉特，你的牛棚挡住了路。Zehmahsheyaish（这就是原因）。”

奶农听着他的讲解，眼睛盯住地图不断地点头，说：“那些开推土机的怎么没跟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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