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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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遇见（第2页）

舅舅应了一声，赶紧跟出了院。外婆压低声音问舅舅：“老二，鱼呢？”

“妈，没打到鱼。”

“外婆，本来钓住一条大鱼，后来海上起了风暴，是那条大鱼把我们引到荒岛上，舅舅只能放开钓索，要不小船就被风暴掀翻了。”阿莲抱着女儿也跟了出来。

“哦......”外婆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个老头是什么人？”

“妈，不知道，当时他被困在海岛上，要是不救他，恐怕......”舅舅的目光在外婆的脸上搜寻着什么，小心翼翼地说。

“妈说过，打不打到鱼不要紧，只要保证阿莲的安全就行。没打到鱼，妈不怪你，只是这个老头你打算怎么安排？”

“他......”舅舅一时语塞，阿莲赶紧接过来说：“外婆，老伯和我们说过，他是扬州人，家里人都不在了。”

“就是说他无家可归，你们把他带回家，我们还得养着他吧。”外婆问道。

“外婆，他在海上漂泊了两天，身体很虚弱，我和舅舅想着，让他来家里休养几天，等身体恢复再作打算。”阿莲说。

外婆点了点头说：“这么个糟老头子，时间久了，我们可养不起。”

阿莲笑着说：“外婆，你刚才还说他像外公呢，这会儿却讨厌他了。”

“你外公，他怎么能和你外公比，看他那一副酸儒相，你外公可是远近闻名的打渔种田能手，无人能比。”外婆白了阿莲一眼，装出生气的模样说。

阿莲顺势说：“外婆，你又不知道老伯有没有本事呢！”

“嗨，刚才你没看到吗？见了我老太婆，他那样子，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叫我从心里觉得可笑。”

“哎，外婆，我也觉得奇怪，在海上他可不是这样子，只是见了你，像变了个人似的，难道......”

“难道什么，这丫头出了一趟海，怎么和外婆油嘴滑舌了。”

“外婆，不是，不是。”阿莲着急分辩道，“阿莲不敢，阿莲可不敢和外婆油嘴滑舌。”

外婆忽然大叫道：“哎呀，面都煮烂掉了，面都煮烂掉了......”

外婆“蹬，蹬，蹬”地向厨房跑去，阿莲和舅舅相视一笑，舅舅低声说：“看看你外婆，精神多好。”

阿莲点了点头说：“舅舅，这次出海虽然没打到鱼，我也是真正见识了海上的风险。不过我不害怕。”

舅舅说：“要不是这兵荒马乱的世道，没人愿意出海。”

阿莲说：“舅舅，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出海呢？”

舅舅低头想了想说：“过两天看看再说吧，等老人身体转过来，看他能去哪里。我们出海，总不能把他和你外婆两个留在家里，你说呢。”

阿莲听了舅舅的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我去叫老人出来吃饭。”

舅舅和阿莲一前一后走进屋子，外婆已经把面端到八仙桌上，阿莲朝着舅舅的房间喊道：“老伯，吃饭喽。”

老人低着头从舅舅的房间走出来，局促地搓着双手，来到八仙桌旁边坐下。外婆从厨房出来，接过阿莲怀里的小团圆说：“快吃吧，吃完了我再去煮。”

老人像刚才盯着茶水一样，愣愣地盯着面前的阳春面，一脸的悲戚之色。

“你又想哭了吗？”外婆笑着问。

“想哭，我想哭，呜，呜，呜......”

是的，老人双手捧起面碗，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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