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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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ldo;娘娘，这可不是您来的地方呢。&rdo;

&ldo;放肆！本宫要进去，谁敢阻拦！&rdo;

是谁在扰人清净？云清霜睁不开眼，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浑身发烫。牢门还是被打开了，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云清霜蓦地睁眼，刺眼的光芒灼得她好生难受。一盏油灯就搁在她身前，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她注意到牢房里多了一名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她头昏脑涨，视线有些模糊，只觉得她的身影有儿分眼熟。

&ldo;娘娘，这地牢里终年不见阳光，阴暗cháo湿，您还是请回吧。&rdo;是狱卒的声崖艺

&ldo;本宫想单独和这位姑娘说说话，你先出去。&rdo;嗓音娇柔，温文尔雅，听来很舒服。

&ldo;这……&rdo;

&ldo;还不走！&rdo;嗓音略抬高了一些。

&ldo;是，是。&rdo;

年轻女子靠近云清霜，将她一缕散在额前的乱发拨到耳后，惊道：&ldo;你果然是颜善颜姑娘。&rdo;

&ldo;你认得我？&rdo;耳中有余音嗡嗡，全身困乏无力，云清霜抚着额头，笑道，&ldo;我竟这般不中用。&rdo;

&ldo;颜姑娘，是我，婉如，沐婉如，你不记得我了吗？&rdo;沐婉如轻轻抱住她，隐约有泪从眼中滴落。

云清霜注视她，不确定地道：&ldo;我方才好像听得他叫你娘娘。&rdo;

&ldo;是，我是莞妃，也是沐婉如。&rdo;她在将军府见到云清霜，虽不能肯定，仍好言劝说嘉禾帝，暂且把她押入皇宫，择日再行提审。

病痛几乎令她失去思考能力，云清霜的声音有些低迷，自嘲道：&ldo;我好像被你弄糊涂了。&rdo;

&ldo;治好了伤再慢慢想不迟。&rdo;云清霜已瘦得脱形，沐婉如揽住她，好似揽过了一把骨头。

云清霜神志逐渐清明，她怆然道&ldo;沐姑娘，你一也是尉迟骏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山吗？&rdo;如果真是如此，她做人太失败，也太悲哀了。

&ldo;不，你我相识的时候我还不知萧予墨乃一国之君，更不晓得尉迟骏的身份。&rdo;沐婉如声音柔和温婉，握一握云清霜的手臂，&ldo;请你相信我。&rdo;

云清霜斜斜地拿眼睨她，信或不信也没多大的分别，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她已没有什么能被骗的了。

&ldo;颜姑娘，你身体很虚弱，我先带你离开这里。&rdo;沐婉如转过身，尖声道，&ldo;开门，本宫要带她走。&rdo;

牢门被大力推开，映入眼帘的却非狱卒，而是面色铁青、怒气冲冲的嘉禾帝。他冷冷道：&ldo;你当真在此。狱卒来报，孤还不信。&rdo;

沐婉如捋了捋发丝，坦然道：&ldo;臣妾来探望恩人，有什么不对吗？&rdo;

&ldo;恩人？&rdo;嘉禾帝挑了挑眉，容色稍弄，&ldo;孤想听你的解释。&rdo;

&ldo;臣妾要带颜姑娘离开，她伤得很重，这里不适合她养病。&rdo;沐婉如抿一抿唇道。

嘉禾帝拉起沐婉如，神情严肃，出口却是带了儿分柔软，&ldo;你先随孤回去，待孤弄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替颜姑娘做主不迟。&rdo;

&ldo;谢万岁。&rdo;沐婉如躬身施以一礼，走到门前不放心，又回头嘱咐道，&ldo;你们好生照看颜姑娘，若有半分差池，就提着脑袋来见木宫。&rdo;

身处风口浪尖的云清霜没有任何反应，好似这事与她毫无关系。

嘉禾帝临走前好奇地瞥她一眼，发现她双目紧闭，身体瑟缩如一头受伤的小兽，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失去了意识。

回到锦瑟宫，沐婉如将如何结识云清霜一五一十地说与嘉禾帝听。&ldo;若是没有她，臣妾大概早已饿死；没有她，尉迟骏不会在医馆遇见臣妾，臣妾更不可能和圣上重逢。&rdo;

嘉禾帝轻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ldo;如此看来，孤还得感激她了。&rdo;

&ldo;臣妾只知受人恩惠当予以报答。&rdo;沐婉如坦荡荡地迎上他的眼。

嘉禾帝一缕叹息钻入她耳中，&ldo;若她害的是旁人，孤可以费力为她遮掩。只是那人是尉迟老将军，尉迟骏的祖父，孤的老师，天阒国百姓心目中天神一般的人物，倘若放过她，莫说孤不答应，尉迟骏不会答应，尉家军也不会答应。&rdo;

沐婉如只温和一笑，&ldo;旁人臣妾不敢说，但尉迟骏，他必定是希望颜姑娘安然无事的。&rdo;

&ldo;此话怎讲？&rdo;嘉禾帝不解地问道。

&ldo;颜姑娘在将军府被擒，按理说将她关押在府中提审也方便，尉迟骏为何要命林将军把她送入皇宫？还不是想求圣上网开一面吗？&rdo;沐婉如眼波迷离，似嗔似怪，仿佛是在恼他的不解情理。

嘉禾帝一击掌，恍然大悟道：&ldo;是了是了，听雨轩的颜菁姑娘便是尉迟的心上人无疑，孤怎么竟忘了这一茬。&rdo;

沐婉如轻嘘一口气，&ldo;圣上现在记起也不迟。&rdo;

&ldo;只是……&rdo;嘉禾帝面有难色，&ldo;这事着实让孤头疼。&rdo;

沐婉如轻轻地依偎住他，柔柔道：&lso;圣上不想成全他们吗？&ldo;

&ldo;孤当然想，只不过……&rdo;嘉禾帝一个劲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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