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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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无声地一喟，在自我宽慰与那压不住的祈盼间弄得自己紧张不已。心跳都快了起来，不知不觉地手指绞上了裙带，分明不安。

霍祁觑了她被裙带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纤指两次，第三次，可算没再直接把视线挪开，咳嗽了一声道：&ldo;别怕，应该能治。&rdo;

觉得他是有意安慰自己，席兰薇并未走心地点了点头，霍祁却又接了一句：&ldo;他们点头的次数比摇头多。&rdo;

☆、21问安

&ldo;……&rdo;席兰薇怔神中不禁心中低笑一声。霍祁挑眉睇睇她，慢悠悠的话语故意说得阴阳怪气：&ldo;就你会看？&rdo;

倒是对此很在意么……

就在这两句打岔中轻松下来几分，继续静等御医来回话。

其实霍祁也有点提心吊胆。话虽是那么说了，但最后的结果如何他到底还是拿不准的。是以看奏章难以看进去，又翻了两页，索性放了下来，侧眸问兰薇：&ldo;出去走走？&rdo;

兰薇微一愣，他又笑道：&ldo;他们大概还要议一阵子，不急，慢慢议就是，咱们回来听。&rdo;

也好……在这呆着总是紧张，倒真不如出去散散心。

于是随着皇帝一并出了殿，皇帝未让御前的人跟着，兰薇便把秋白清和也留在了殿里候着。二人静默地一路走着，皇帝时不时寻个话茬问兰薇两句话，多是容易回答的，或点头或摇头便可。

不久就走到了灵殷池。湖边有一片假山石错落有致，离着尚有一段距离，就听得一片燕语莺声。是有女子正交谈着，仔细听似乎还有孩童嬉戏。

哪里来的孩子？宫里尚无皇子帝姬呢。

兰薇面露疑惑，侧首看向皇帝。霍祁也微一滞，思了一瞬后遂即恍悟，衔笑道：&ldo;倒是忘了，姑母回宫来住，召了不少外命妇作伴。&rdo;于是指了一指另一旁的小道，&ldo;走那边。&rdo;

是要避开不见的意思。兰薇有些迟疑，他不见外命妇无妨，可若是大长公主在，她一个嫔妃到了跟前总不能不去见礼。

别的倒也不怕，只是此处来往宫人本就多，若是看了去，私底下传些闲言碎语出来，让大长公主对她徒生不满，她连解释都没得解释。

是以足下未动，霍祁走出去一步又回过头来，问她：&ldo;怎么了？&rdo;

兰薇指了指那边的一片热闹，动了动嘴唇：&ldo;臣妾该去向大长公主问个安。&rdo;

&ldo;……什么？&rdo;霍祁微一愣，没看懂。

于是他将手递给她，兰薇便又在他手心里写起来：&ldo;臣妾去向大长公主问个安。&rdo;抬眸窥了他一眼，续写一句，&ldo;陛下若无心应承外命妇，臣妾自己去便是。&rdo;

善解人意得很。

霍祁的确就是此时懒得应付那些礼数，但一想大长公主都召了何人前来，短一思忖，终还是道：&ldo;同去，朕也跟姑母问个安。&rdo;

是以一同行去，二人的突然而至让一众正谈笑的外命妇顿时安静了。规规矩矩地见礼问安，就是尚不懂事的小孩子也知道该认真地行这个礼。

兰薇随着霍祁走上前，在他一揖的同时福下身去，听得他说：&ldo;姑母安。&rdo;

&ldo;陛下。&rdo;南瑾大长公主颌首微笑，视线很快便落在一旁沉默不言的兰薇身上。霍祁站直身子刚欲介绍两句，大长公主双眸一亮，却是先道，&ldo;这是兰薇？&rdo;

二人皆一怔，兰薇福身承认。南瑾大长公主便笑了出来，手在腰旁比划着一个高度：&ldo;上次见你时，你刚……这么高。近两年在淄沛，没少听说席家的女儿出落成了个美人，长阳城里没有人不知道的。前些日子又听闻你进了宫，今日一见……倒真是个美人。&rdo;

南瑾大长公主始终语中带笑，说得慈祥亲昵。兰薇双颊不觉一热，再一福身算是谢了夸赞。霍祁在旁也一笑，沉了一沉道：&ldo;恰巧经过，才人听说姑母在便想见个礼。她伤了嗓子说不出话，姑母别见怪。&rdo;

&ldo;这我知道……&rdo;南瑾大长公主听言缓点了点头，喟叹了一声，眼中亦有几许惋惜。默了一默，宽慰兰薇道，&ldo;既然进了宫，就好好随着陛下，从前的事如何……陛下不在意你就也不必挂心。&rdo;

心知她指的不只是自己致哑之事，还有悔婚一事‐‐这是她近来被人议论最多的两桩事。旁人若是当面提起了，总多少有讥讽之意，可从面前这大长公主口中说出来，却让人没有半点不舒服。真真切切的，全是以长辈口吻道出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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