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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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唐海黎往前站了一步，挡住了维文文，毕竟人家只是个小孩，孩童心性情有可原，至少不能让姜蒙楽把对她身上的怒气迁移到个小孩子身上。便解释道：&ldo;好什么，文文是来找我的，是我去合儿殿里拿东西，顺便让他一起进去了而已。&rdo;

&ldo;文文？！&rdo;

&ldo;文文？！&rdo;

两人异口同声。

姜蒙楽一边眉毛都挑上天了，&ldo;你跟他这么熟？&rdo;

维文文嗫嚅道：&ldo;姐姐，能不能别这么叫我……&rdo;

&ldo;哦，那要怎么叫？&rdo;

&ldo;维文就可以了……&rdo;

唐海黎恍然，叫维文确实就不那么女气了，颔首表示可以。姜蒙楽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往前拖，才走了一步，又觉得不妥，放了手，定眼看了看她，深吸一口气道：&ldo;你跟我过来。&rdo;

一旁的维文文这一幕看得心惊肉跳，一个大男人揪着女子的衣领拖着走，怎么看也是要打人了，甚至刚刚都伸着手张着嘴，想要上前阻拦。唐海黎并不在意，随意理了理衣领，回头对维文文道：&ldo;你先别出府，去后院第四间屋休息会儿，右边左拐。&rdo;说着指了指方向，看着他乖乖点了头，这才跟姜蒙楽走了。

姜蒙楽带她到了他自己的房间，点了檀香，顺手沏了两杯茶放到桌上。比了个手势让她先坐。唐海黎莫名其妙，坐下嘬了口茶。香如兰桂，味如甘霖，不瞒说，在她进屋的那一刻便已经闻到沁着茶香，可她万万没想到，竟真是姜蒙楽亲手泡的。短短不到一月时间，竟然已经从一个不会煮茶的人变成了烹茶的高手，私下一定请教过许多闲人逸士了。

对面的人也坐了下来，品了口茶，轻声道：&ldo;刚刚是我太过分了。先说说茶怎么样？&rdo;

唐海黎实话实说：&ldo;极好。&rdo;

姜蒙楽却道：&ldo;先生说我烹茶技术很糟糕，你倒说好。说明你品味远不及先生。&rdo;

唐海黎：&ldo;……&rdo;

姜蒙楽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平静却认真得恐怖：&ldo;你真的是先生的好友吗？或者说，你当真是左篱？若你真是先生的好友左篱，又为何是个女子？先生知还是不知？&rdo;

唐海黎无奈，&ldo;你问题太多了。我先问你，你真的了解你的先生吗？&rdo;

他倒是诚实，&ldo;不曾了解。&rdo;顿了刻，又道：&ldo;先生的出现就好像专门为了我一样，一直是我在索取，她却只默默在后支持我，关心我的一切，不求取回报。我从不曾给过先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先生需要什么。我不知道先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只知道，先生绝不会害我。&rdo;

唐海黎一笑，&ldo;是啊，不曾了解。唐合她跟我说过，她觉得你有她身上许多没有的东西，阳光，希望，洒脱和一个少年该有的朝气。这几年过去，你的性子慢慢在变，有些她觉得是变好了，有些却在渐渐向她自己靠拢。但她从你少年时开始钟情于你，你再怎么改变，也不会改变她对你的情意。好的爱情上加一些改变，是锦上添花，你懂吗？正因为你不了解海黎，你才会如此喜欢她，睿智、与众不同、新鲜和神秘，是你喜欢的大部分源泉，对吗？&rdo;

姜蒙楽拳头越握越紧，道：&ldo;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先生会跟你想的一样肤浅，我‐‐&rdo;解释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唐海黎悠悠然道：&ldo;我是唐合的好友，是叫左篱，确实也是个女子，如何？&rdo;

&ldo;噔&rdo;地一声，姜蒙楽的握紧了半天的拳头砸在桌子边缘上，一字一字沉声道：&ldo;不如何。&rdo;平静下来后，又道：&ldo;但你要解释清楚这所有的事情，你知道我问的什么。&rdo;

还能问什么，无非是左篱如何与她相识，为何要进堂将宅，为何上合眉会错认人，那小少年又是谁，给他道清个老底罢了。唐海黎道：&ldo;我与海黎是从小就认识，那时她才几岁，我已弱冠，呃不是，我已桃李年华。十几年的友谊，我们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呃不，青梅姐妹。当年她在龛影，当帝师前，我已甚少与她见面，当帝师后更是四年多未见。那期间我游于山水，并未太过关注，谁知一朝龛影亡国，我再赶回去为时已晚。再次相见便是在安璃了，那天我在茶楼兴致使然，坐台抚琴，才与合儿相遇的，送她出门时好像是隐约看见了你，但并未太过注意。谁知你竟是她如此重视的人，后来她重病邀我来为你做客卿，也是看在她对我说，她心悦于你，我才答应下来。&rdo;

喝了口茶，&ldo;至于，上合眉将我认作合儿是情理之中，同是喜欢穿白衣，一起长大的，自然无论语气，站姿，走路，样子多少相仿。&rdo;

姜蒙楽听得仔细，却并未找到漏洞，便问：&ldo;那，刚刚与你一起在殿里的那个男的又是谁？你们看起来很熟。&rdo;

唐海黎道：&ldo;维家的小公子。&rdo;

姜蒙楽眯起眼来，她怕他误会，又接了句，&ldo;维妄周的儿子。&rdo;

&ldo;我就说，维家那种墙头糙，见钱眼开自毁前程的官支竟然会有这么腼腆的后辈。原来是维妄周家的。&rdo;他摆了摆手，&ldo;他家不算维家。&rdo;

想不到姜蒙楽竟然如此高看维妄周，她心底放松了不少，毕竟以他对维家的厌恶程度来说，要帮维家后辈说话真是太难了。&ldo;那，他拿合儿一幅字画，可否？&rdo;

姜蒙楽斩钉截铁道：&ldo;不可以。&rdo;

&ldo;那就算了，我去与他说声就是。&rdo;唐海黎也不与他争辩，反正她再写一幅一样的挂上就是了。只是不那么光明正大罢了。

&ldo;你穿这身儿衣裳好看。&rdo;姜蒙楽忽然转了话题，&ldo;以前你和先生经常换衣服穿吗，挺合适的。&rdo;

果然，她那殿里的东西，姜蒙楽都是一一翻过一遍的，或者不止一遍。连件衣服都记得这样清楚。想了想，道：&ldo;不，合儿她从八岁起就不再穿女子衣裙了。这些本都是我的衣裳，只是放在她那儿罢了。&rdo;

姜蒙楽点了点头，喝了口茶。她见问题问完，便离开了。

唐海黎心底窃笑，原来穿女子的衣裳的感觉竟然这样好，会被喜欢的人夸好看。嘴角都忍不住扬了起来。

等她到后院的时候，发现维文文已经坐立不安了，走来走去东望西望的，看着有一种大家闺秀被禁足的错觉。看见她走过去的时候，维文文开心地都要蹦起来了，喊道：&ldo;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那人会把你怎么样呢！他看起来好凶。&rdo;

唐海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ldo;别怕，姐姐一点事都没有。而且他是这府的主人，我是客卿，不会怎么样的。&rdo;

&ldo;堂将宅的主人？那么，他是‐‐将军？！&rdo;最后两个字因为惊讶而叫的特别大声，反应过来后他立马用手捂住了嘴，悄声道：&ldo;怪不得那么大气势，呼，幸好幸好，没惹到他。不然我回去我爹能把我打死了！不过，姐姐，你怎么是客卿呢，我还从未见过女客卿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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