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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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ldo;听说许先生一直在查一件旧事。&rdo;她说，&ldo;或许我这里，有一些你想要的消息。&rdo;

许宁抬眸，紧紧盯着她。

来了。他心道，一种前所未有的彷徨，压上他的心头。

……

&ldo;息吕吕吕！&rdo;

传令兵勒马，停在行军队伍之前。

&ldo;将军吩咐，原地休整！不准引明火！&rdo;

沉默的、军纪严明的士兵们，听到命令后便就地安营扎寨，准备过夜。他们此时离武汉还有一百多里，加急一夜之间就可以赶到，可不知为何将军却下了休整的命令。

段正歧站在营帐内，外着头顶夜空纷纷扬扬飘下的大雪。

情况很不对，他蹙眉。

从昨日开始，他就再没有收到后方送来的消息。今日这一路来，更是半点人烟都没遇到，平顺得有些诡异。他有了怀疑，便下令休整，心中却在盘桓着自己的主意。

然而，意外总发生得猝不及防。原地休整还没多久，队伍前方突然传来骚动，接着便听见士兵呵斥的声音。段正歧听着外边传来的异响，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不顾劝阻，翻身出账。

远处，是重重山峦黑龙起伏的阴影，头顶，是寒凉入心冻彻骨髓的飞雪。

段正歧望着冲入队伍中的不速之客，眸如点漆，深不见底。

是你。

第82章金

金。女真族语言中的爱新觉罗，在汉语中有金族的意思。所以很多爱新觉罗族人化名汉姓的时候，都会沿用金这一姓氏。

&ldo;先生或许知道，当年你的母亲在外行走时，用是金敏这个名字。不知这个金，是哪个金呢？&rdo;

许宁瞳孔一缩，他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牌位上写的是许金氏，他父亲有几次也曾唤过&ldo;敏敏&rdo;这个名字。但是许宁从未将母亲的这个&ldo;金&rdo;氏，往特殊意义的方向考量过，便是他的父亲也从未提起。

现在，金碧辉提起这件事，让许宁的心犹如被揪了一把。他目光沉沉地，看向对面那个不知底细的女子。谁知金碧辉只是一笑而过，却又谈起了另外一件事。

&ldo;听说先生在金陵建了好几家孤老所和慈幼堂，还办了公立的学校供这些孩子们读书。我看先生的作为就知道‐‐&rdo;她漆黑的宛若夜色的眸子望了过来，&ldo;先生占据金陵，不是想图一时一刻之便利。你是真真切切在为这座城和生活在这城里的人们着想。&rdo;

&ldo;先生可真是一个好人。&rdo;她笑道，&ldo;不仅为这一城一池谋划，还时时刻刻为天下担忧。恐怕继孙文之后，你算是头一个这么不顾己地为&lso;民主共和&rso;谋划的人了。&rdo;

她说这话时像是在恭维，可是仔细一听又隐含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嘲讽。

&ldo;你错了。&rdo;

许宁看向她。

&ldo;首先，我并不是好人。其次，为百姓为家国奔走的人，时时都有，遍地都是，不只是我独一个。&rdo;

&ldo;哦？&rdo;金碧辉不置可否地道，&ldo;所以你也要效仿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为所谓的民主共和献出你的性命？&rdo;

这一次，她的不屑是真正地暴露出来，甚至都不乐意去隐藏。

&ldo;你要建你的共和，可清楚它是什么模样？&rdo;她问，&ldo;更别说那所谓的&lso;民主&rso;，谁能说清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它是方是圆，或长或短，你们又能瞧见了？要我说，这权力总归是掌握在人手中。无论是民主选出的总统，还是独裁选出的皇帝，是洋人的议会，还是朝廷的内阁。他们都是人，也都是由人掌控的力量。这个力量，叫做权势。&rdo;

她的眸光中流露出远非一般女性所具有的野心和欲望。

&ldo;所以说，先生，你所为之拼搏的民主共和，说来也不过是有权人手心的玩具。归根到底，一个国家如何运转，还是由少数的人说了算。一群人建立的民主，也不过是那一群人手中的棋子而已。既然这样，你又为何要把权柄送到别的人手中去呢？&rdo;

许宁眼眸微微晃动，定定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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