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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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贾若蒂太太保证他没错之后，叫他站在门口等，自己走了进去。大约三分钟后，一个上年纪的高个儿神父拿着一个小皮夹出来。

&ldo;我是高曼神父，&rdo;他说：&ldo;你说本特哈街？是在火车站附近吧？&rdo;

&ldo;对，很近。&rdo;

他们一起迈开步伐。

&ldo;柯‐‐你是说柯平斯太太，对不对？&rdo;

&ldo;她是房东，把房子租给别人。是她的房客要见你，我想是姓戴维斯。&rdo;

&ldo;戴维斯？我想不起来‐‐&rdo;

&ldo;她的确是你们那个教的，我是指天主教。她说牧师不行。&rdo;

神父点点头，不一会儿，就到了本特哈街。男孩指着一排高大肮脏房子中的一栋。

&ldo;就是那一家。&rdo;

&ldo;你不去？&rdo;

&ldo;我不住在那儿，柯平斯太太给我一先令，叫我传话给你。&rdo;

&ldo;我懂了，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迈克&iddot;巴特。&rdo;

&ldo;谢谢你，迈克。&rdo;

&ldo;不客气。&rdo;迈克吹着口哨走开了，别人即将面临死亡，对他却没什么影响。

二十三号的门打开了，一个高大红脸的妇人站在门口热心地迎接着来人，想必就是柯平斯太太。

&ldo;请进，请进，她病得很重，应该送到医院去的。我已经打电话给医院了，可是这年头谁也不知道别人什么时候会来。我妹夫跌断腿的时候，就足足等了六个小时。我说呀，真是可耻！医疗服务，真是天知道！把人家钱拿走，需要他们的时候，就是找不到人！&rdo;

她一边说，一边带神父走上窄窄的楼梯。

&ldo;她怎么了？&rdo;

&ldo;本来只是流行感冒，看起来好象好多了，可是她太快就出门了。反正她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就像快死了一样，躺上床，什么都不肯吃，也不肯看医生。今天早上我发现她烧得很厉害，已经感染到肺了。&rdo;

&ldo;肺炎？&rdo;

柯平斯太太这时已经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发出一声像汽笛似的声音，表示同意神父的话。她用力推开一扇门，站在一旁让神父进去：&ldo;神父来看你，&lso;现在&rso;你没事了！&rdo;

就离开了。

高曼神父走上前去。

房里摆设着旧式维多利亚家俱，干净而清爽。靠窗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软弱无力地转过头来。神父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病得相当严重。

&ldo;你来了……时间不多了……&rdo;她喘着气说：&ldo;……邪恶……太邪恶了……我一定……我一定要……我不能这样死掉……忏悔……忏悔……我的……罪……太重……太重了……&rdo;她无力地半闭上眼睛……同时，嘴里吐出一连串散漫单调的字眼……高曼神父走到床边，像以往一样，缓缓念出有权威而能表达他信仰的字句，房里恢复了安祥平静，受苦的双眼中，已经不再有痛苦的神色。

接着，当神父尽了他的职责之后，那名奄奄一息的妇人又说：&ldo;阻止……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你会……&rdo;神父用肯定的口吻向她保证道：&ldo;该做的，我一定会做。相信我。&rdo;

一会儿，医生和救护车同时抵达，柯平斯太太用消沉而胜利的口吻说：&ldo;又太迟了！她已经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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