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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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ldo;通了，看来这次没错。你也不妨记住我的号码，说不定有事需要我也不一定。&rdo;苏韵锦不置可否，他果然有备而来。

&ldo;你看，我们光顾着说话，居然都没按楼层。你住几楼？&rdo;程铮笑着问。

苏韵锦早就想要结束这场可笑的&ldo;偶遇&rdo;。两人各怀心事说着虚伪的话，连若无其事都装得那么牵qiáng，再继续说下去她都不知道如何维持这可笑的表象。但她实在是不愿意程铮知道自己住在几楼，这该死的电梯这么长时间居然也没有被第三个人召唤，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ldo;你先按吧。&rdo;她心存侥幸，若他住在低楼层，她大可等他出去之后再说。

程铮慡快地按了十八楼，这是他们这栋楼的顶层。苏韵锦在心里把她知道的脏话都骂了一遍，随手按了个五楼，很快就到了，她微微欠身，绕过他走出电梯，&ldo;我到了，再见。&rdo;其实她住六楼，不过爬一层楼梯也值得。没想到程铮露出个更为惊讶的表qg，&ldo;你也住五楼？&rdo;

苏韵锦忍着怒火道：&ldo;你不是住十八楼？&rdo;

&ldo;谁说我住十八楼，我看你不说话，就按顶楼试试，总不能老待在电梯里。&rdo;

&ldo;哎呀，我看错楼层了，我还没到，既然你先到了……晚安。&rdo;苏韵锦闪回电梯里。程铮在电梯里没有挪脚，他好像觉得很有趣，&ldo;我说&lso;也&rso;字是因为搬过来之前我在原来的大厦&lso;也&rso;住五楼。&rdo;

苏韵锦板着脸不再说话，高中时候他们猫逗老鼠一样的糟糕感觉又冒了出来。她没有再陪他玩儿下去，到了六楼直接走了出去。

&ldo;原来你住六楼呀？&rdo;程铮脸上的笑意更盛了，&ldo;其实我住九楼，有空上去坐坐。&rdo;电梯门缓缓将两人隔开之际，苏韵锦忽然感到qiáng烈的疲惫感袭来，如果日后也要这样相对，那太可怕了，不如趁早说穿了反而好过。

&ldo;程铮!&rdo;她忽然喊了一声。

只余一条fèng的电梯门又缓缓开启，程铮面色古怪，&ldo;我们gān吗非得和电梯过不去？&rdo;

&ldo;你觉得好玩儿吗？&rdo;

他总算收起了笑容。

&ldo;你想gān什么就直说吧，别玩儿了，不觉得刚才我们那样很可笑吗？&rdo;苏韵锦接着说。&ldo;你又想让我给你个痛快？&rdo;很多年前他们有过相似的对话，那次他头一回吻了她。苏韵锦竭力把回忆摒弃出脑海，再次问道：&ldo;你到底想怎么样？&rdo;

&ldo;你可能误会了，我搬过来的唯一理由是我女朋友喜欢这里的安静，这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你知道的，在这方面我无所谓，总是迁就对方，就像你以前喜欢那个个小鲍寓，巴掌大的地方我还不是住了两年。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韵锦，我们不一定非要做朋友，但是以前的事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你大可以不必对我那么戒备。&rdo;

&ldo;但愿如你所说，祝我们睦邻友善。&rdo;她退了一步。

电梯在上升，苏韵锦的心却在往下坠。

她这几年收入还可以，前债偿清，叔叔离开了章家的公司，自己和朋友开了个小饭店，起早贪黑的，直到去年生意才上正轨，妹妹也上了大学，她这才有余力为自己打算。这套房子虽然是二手的，买来的时候价格还算合理，但首付已经花费了她几乎所有的积蓄。她不可能和程铮一样顺着自己的喜好随意安家，如果他不走，她必须忍耐。

没想到会有这一天，他跟她同住在一栋楼内，电梯口相逢，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虽然这个人已不是她的程铮，可毕竟四年来第一次离她那么近。他变了，即使容貌还是当初模样，但冲动率直的阳光少年，已成了心思深沉的盛年男子，只有一些习惯xg的小动作和表qg还能依稀找到当年的影子。

他就在咫尺，隔着三个楼层。她的理智想让她远离，可身上的无数个细胞都苏醒过来，叫嚣着，思念他、渴望他！她为自己感到羞耻，居然这么不堪，完全经不起他任何的撩拨，是太寂寞的缘故，还是，单单只为了他？

他没有说实话，说谎的时候，他从来就不敢看着她。明明已经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相安无事，何苦再来招惹她？苏韵锦一时猜不透程铮想怎么样，更猜不透自己究竟想怎么样，于是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以不变应万变。

接下来的日子，苏韵锦都尽量避免与程铮正面相遇。虽说是邻居，但不在同一楼层，有心避开，真正碰上的机会也不多。他的作息时间还算有规律，喜欢把车停在楼下的露天车位，有时候苏韵锦已经回到家里，到了那个时间，听到熟悉的车轮声，都下意识地透过窗帘往下望。

他偶尔会和女朋友在一起，但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大概是郑晓彤现在行动越来越不方便，几乎都是在家里静养的缘故。也有几次避无可避地在公共场所撞见，程铮也是有礼貌地打招呼。其中有一回，苏韵锦到一楼察看信箱，正好遇到他和女朋友采购回来，他还煞有介事地为两人作介绍，当然，提起苏韵锦时避重就轻，只说是高中时候的同学。

程铮既然表现出这样一番姿态，苏韵锦若一径戒备疏远，反倒显得过于刻意，于是也顺势而为，假装他只是个疏于联系的朋友，只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她又怕他gān什么？这天清晨，苏韵锦像往常无数个上班的日子一样，从停车场倒车出来，看见程铮站在楼下的车道旁，对她做了个手势。

苏韵锦摇下车窗问他：&ldo;早，有事？&rdo;

&ldo;你公司不是在城东吗，我正好过去有点事，车坏了，方不方便送我一程？&rdo;程铮说道。苏韵锦打量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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