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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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我需要一把枪。&rdo;

第二天利奥对尼克说，他的表情很认真，而且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他们马上要离开这个小镇，虽然还没来得及观光，但这毕竟不是徒步旅行。他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很不错，一些伪造的证件，不会引人生疑的装扮。尼克甚至还准备了一张地图，他们把旅行袋换成背包，看起来就像两个无忧无虑的游客。

可是利奥还需要一把枪。

&ldo;你不愿意去是么？&rdo;

&ldo;也没有特别不愿意。&rdo;尼克说，&ldo;只是我不知道该上哪儿去弄一把。&rdo;

当然，正规枪店是不行的，利奥也没想过要去那种地方。

但他有办法，除了生活常识，他的歪脑筋总是动得不错。于是他在傍晚时闯进了一幢小别墅，用一根捡来的高尔夫球棒砸碎了楼下的玻璃。

别墅主人气势汹汹地带着他的枪下楼，尼克不得不庆幸他们运气不错，下来的是个男人，脾气不好，没有报警想自己解决。他一直在外面祈祷不要出事，按照他的预想可能需要经历好几次失败，可是利奥一次就成功了。

他们得到了一把自动手枪，不是左轮，子弹充足。

这是一次真正的犯罪。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利奥说，这是一种曲径。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必须跳过很多障碍。他的道德观念尚未完善，尼克心想，慢慢来。

最近他陆陆续续地挖掘出了利奥的过去，在他周围有关道德和教育的废土越来越高，他知道没办法在短期内把利奥的空洞填满，因为他失去得太多。那些从家族带来的根深蒂固的坏习惯、忽然而至的惊悸、无处不在的提防，还有永无止境的暴力解决一切。他总是不自觉地沉浸其中、跋涉其中、深陷其中。他被错误地塑造了一次，然后又被错误地改造了一次，要纠正过来可真不容易。

但是尼克已经决定要和他在一起，只有这件事是已确定的，他想与其改变别人，不如先改变自己。首先他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害，这样就不会拖他的后腿，不会让他犯更多错误。

尼克忽然想起了许久之前的那部电影‐‐《盲眼的贝蒂》。情形有些相似，但要好一些，至少他不穿高跟鞋，跑起来也很快。

他们离开萨提小镇，又搭了一辆便车。这次是敞开式的货车。

利奥说他们必须不断转移，最好不要和熟人联络。

&ldo;连露比都不行？&rdo;

&ldo;他们知道康斯坦丝模型店，所以你一回休维特海岸，霍里斯就得到消息。要是他们发现我还活着，我们又得回到以前那种艰难的境地。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用电话。&rdo;

一路上烟尘弥漫，&ldo;父亲&rdo;已经死了，但是家族仍然存在。这暗示着一件事，家族早已改朝换代，雷根？锡德已经不是领头人。

&ldo;要小心领头人。&rdo;利奥说，&ldo;&lso;父亲&rso;是这么说的，一个集团只能有一个领头人，决不允许出现第二个，任何人有这样的念头都必须立刻打消。&rdo;

&ldo;打消的意思是？&rdo;

&ldo;杀了他。我干过不少这样的事。&rdo;利奥摆弄着枪，尼克希望他能把抢收起来，他可不希望被人看见。

&ldo;二号人物的出现意味着一场政变、大屠杀，历来如此。&rdo;

&ldo;看来他隐藏得很好。&rdo;

不但隐藏得好，而且导演了一出好戏，若是拍成电影肯定卖座。

&ldo;他利用你干掉了&lso;父亲&rso;，这样他就名正言顺了。&rdo;

尼克不禁怀疑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骗局，从刚开始的邮船家族聚会，不，更早一些的话，应该从那个叫&ldo;投弹手肯特&rdo;的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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