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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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3页）

&ldo;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烧照片？&rdo;他说。

&ldo;也许这是你的习惯。&rdo;我答。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ldo;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每年我都会烧一张照片给她，让她知道我现在的样子。&rdo;

竟是如此沉重的话题，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想了片刻，才故做轻松地说：&ldo;那也该挑张开心一点的啊，怎么选一张那么严肃的？&rdo;

&ldo;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rdo;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消沉。

&ldo;怎么没有，你刚刚签了一笔这么大的合同，应该让他看到你在台上风光的样子！&rdo;

&ldo;这次投资是我下的赌注，还不知是福是祸。&rdo;

&ldo;不管怎样，你现在已经是公司的副总裁，而且马上要结婚了，你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安慰！&rdo;我努力地宽慰他。

&ldo;没什么可安慰的。我做的这些，只是为了自保而已。&rdo;他竟答道

自保‐‐他用了这样的词语，让我始料未及。想起欧阳部长曾经提到他家中的情况，我有些理解他的心境。

他低头点燃了一支烟，在烟头隐隐的火光下，他的表情颇有些落寞。

过了许久，他突然喊我的名字：&ldo;邹雨，可不可以告诉我秘诀？&rdo;

&ldo;啊？什么秘诀？&rdo;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ldo;怎么样才能像你那样活得开心？&rdo;

&ldo;你觉得我活得很开心吗？&rdo;我反问道。

&ldo;那天在沙滩上看见你，站在人群中，那个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的节目，你居然笑得那么高兴，还有今天在吃饭时，见你接电话的样子，也是充满着快乐，我真的很希望像你那样，无忧无虑！&rdo;

无忧无虑？他居然认为我无忧无虑？他怎么知道我内心的困惑和挣扎？他怎么知道我经历的那些难以入眠的夜晚？‐‐但这样也不错啊，我可不想让他看到我为他而软弱的心。

于是，我用欢快的语气说：&ldo;穷人有穷人的活法啊，你难道没听说过&lso;穷快活&rso;这个词吗？&rdo;

&ldo;穷快活？&rdo;他重复我的话，然后问：&ldo;你很穷吗？&rdo;

&ldo;和你比，我们都是穷光蛋。&rdo;

&ldo;那我……可不可以收买你呢？&rdo;他话中有话。

&ldo;你已经收买我啦，我不是正在为你打工吗？&rdo;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故作不知。

&ldo;如果……我还想要的更多呢？&rdo;他终究提到了这个话题。

我该怎么回答呢？我内心总有个小小的声音，鼓励我应承他的心意，而我的头脑中，强大的理智仍旧占据着上风。我无法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无法当面拒绝他，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辗转，我早已没有了当初站在游泳池边的坚决与勇气。

思量了片刻，我迂回地答道：&ldo;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rdo;

听到我的回答，他再度沉默了。

又过了许久，他站起身，向我伸出手说：&ldo;时间不早了，回去吧。&rdo;我将手伸向他，他稍一用力，将我拉起，便径直转身向酒店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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