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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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这一天，希莉亚正和往常一样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二十年来一直如此，她很低调，很听话，对于其他养子女的刁难，她也总是脾气很好。尽管以比邻星为首的几个人都不太看得惯她，可是灭霸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不好太欺负她欺负得过头。

希莉亚窝在床上，她注视着对面玻璃外的太空发呆。乌木喉的敲门都没有唤回她的注意力。

&ldo;希莉亚。&rdo;乌木喉不得不开口道。

希莉亚这才恍然回神，她转过头，看向乌木喉，露出一个笑容。

&ldo;哥哥。&rdo;她乖巧地说，&ldo;怎么了？&rdo;

乌木喉走过来，他的手从自己的腿后捋过长袍，好没有褶皱地坐在床边。他看向希莉亚，希莉亚的黑色长卷发搭在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苍白的小脸旁，那双浅蓝色的瞳孔藏在长长的微颤的睫毛后单纯信赖地看着他。没有男性能拒绝这样的异性，哪怕在他们的心中，她像是玩具、洋娃娃、宠物或者易碎品，但总是赏心悦目的。尤其是那毫无保留的信赖，以及漂亮背后的脆弱感‐‐似乎这飞船上随便一个小喽啰就能捏碎她的脖颈。

乌木喉伸出手，黑色的长指甲轻轻地刮过希莉亚的脸颊，她太脆弱，就像是一颗鲜嫩多汁的水果，轻轻的刮蹭都能在她的脸上留下红痕。

&ldo;我们即将而来的地球之战，或许是你向父亲证明自己最好的时候。&rdo;乌木喉说，&ldo;人类是一种比你还脆弱的东西，你可以等待时机，立些战功。&rdo;

&ldo;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rdo;希莉亚低声说，&ldo;你们那么强大，而我……&rdo;

乌木喉的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感觉，一部分来自于他对弱小的嗤之以鼻，一部分却对她表现出淡淡的依赖感觉愉悦。

&ldo;别害怕，希莉亚。&rdo;他阴柔地说，&ldo;尽管你在这飞船上很弱小，但你仍然比那些地球人要强大得多。&rdo;

&ldo;可是他们有守护者。&rdo;

&ldo;这就是我要教导你的第一件事。&rdo;乌木喉道，&ldo;不论哪个星球，你只记住，宣称正义的守护者往往都是最脆弱的。因为他们在乎的东西太多。顾忌的越多，便越漏洞百出。&rdo;

&ldo;为什么呢？&rdo;希莉亚很疑惑。

&ldo;我们可以随时随地展开战斗，而他们会在意动手后能不能对城市和其他平民造成伤害，这样对他们而言类似的担忧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们总是很弱小。&rdo;乌木喉说，&ldo;这是你的好机会，抓紧它，证明自己，明白了吗？&rdo;

希莉亚注视着乌木喉，她抿起嘴，轻轻地点了点头。

乌木喉伸手抚摸希莉亚柔软的卷发，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撕碎她的脖颈，却又想拥抱她。

乌木喉离开了。

他走过长长的通道，来到飞船的另一端，灭霸的生活区域。作为灭霸最喜爱看重的两个孩子，只有卡魔拉和乌木喉才能随意进入这里。当然，其实希莉亚也可以，说是养女，她更像是灭霸豢养的小猫，灭霸喜欢乖巧听话的希莉亚，也对她偶尔的调皮保持宽容。

可是现在，在黑曜星消失之后，灭霸忽然对希莉亚多了一种复杂的感觉。

乌木喉来到这里时，灭霸正双手背后，注视着太阳系的太空。

&ldo;你是怎么看待希莉亚的？&rdo;灭霸没有转过身，他问。声音平静沉稳，却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感。

&ldo;乖巧听话，懂事，和我一样，是您理念忠实的信徒，也很努力，只不过……&rdo;乌木喉说，&ldo;开窍的有点慢。&rdo;

&ldo;你真的相信她？&rdo;

&ldo;是的，父亲。法师在整个宇宙都是稀缺物种，有一些种族的法师开窍的比较慢，但成熟后会十分强大。&rdo;乌木喉道，&ldo;您有注意过吗？我的魔法需要吟念咒语，可是她不需要。如果您告诉我您在哪个星系捡到的她，或许我能够有所判断。&rdo;

灭霸没有回答，他仍然注视着太空。

&ldo;你相信她的表里如一吗？&rdo;

乌木喉微愣，&ldo;您的意思是‐‐&rdo;

&ldo;我不相信是比邻星杀了黑曜星。&rdo;灭霸微微侧头，&ldo;或许，希莉亚只说了一部分实话。&rdo;

&ldo;您在怀疑她，但怎么可能呢？&rdo;乌木喉道，&ldo;她之前差点没有在试炼时死在太空里，怎么会是她动的手呢？&rdo;

灭霸双手背后，他终于转过身体，看向乌木喉。

&ldo;我没有毁灭她的家乡。&rdo;他沉声说，&ldo;二十年前，我经过一个荒芜的星系，一颗星球早已爆炸成碎石漂浮在半空中，而她，在那堆陨石阵的最中心，身上的襁褓套着至少领先我们两百年的恒温太空生存装置。她是那整个星球……或者说那整个星系唯一的生还者。&rdo;

&ldo;您是说‐‐&rdo;乌木喉喃喃道。

灭霸转回身，他低沉地轻哼一声，嘴唇微勾。

&ldo;小猫学会咬人了。&rdo;他淡淡地说，&ldo;等踏上地球之后，紧密地观察她。&rdo;

……

其实希莉亚在亲手杀了自己的养兄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也要多亏灭霸的教导，在这艘飞船上，根本没有多少情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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