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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阿泠,我只是嫉妒。”
“我只是嫉妒你曾和一个人那般亲密无间,两不猜疑。我只是嫉妒,你曾和一个人患难与共,彼此依偎。我只是嫉妒,你曾拼命去维护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我。”
他那样高傲的人,原来也肯说嫉妒。南枝别过脸去,泪水扑簌簌落下来。
她已没了力气去遮掩,只觉得又恨又心疼,哽咽着冲他发脾气:“你不要说话……”
齐敬堂很迁就地应了她一声,而后止了声,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外头落花的扑簌声。
许久之后,南枝渐渐平息下来,齐敬堂这才再度开了口:“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没能做到。”
“是,你总是这样言而无信。”她声音仍旧恨恨的,鼻音还有些重。
“是。是我不好。”
她今日肯来,他是万般的欢喜,她说什么他都顺着她,脾气软和的不像样子。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亲到北戎,更看不得旁人欺你了无依靠,将你推出去挡别人的灾厄。阿泠,我已求陛下赐婚,嫁给我吧。”
“三年为期,只要三年。待此事的风头彻底过了,你若想离开,我便同你和离。你若不放心我,我可以提前写下和离书,可好?”
见她没有应声,他生怕她不肯答应,便又添补道:“这三年间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待风头稍减些,若你想回县主府居住,我也不会干涉。”
齐敬堂觉得那一瞬的等待很久,久到仿佛在慢慢的长夜中苦挨着,久到仿佛种下一粒种子,苦守在它跟前儿,看它发出了芽,抽出了枝条,结了花苞,盛开又开败,盛开又枯萎,却不知能否结出一个果子来。
直到他终于听到她应下了一声好,一时心口里被欣喜悸动填满,再容不下其他。
南枝看着他眼中一瞬的欣喜,别过眼去,有些别扭地问他:“你这样,陛下不不会怪罪你吗?”
“嗯,还好。”
他沉稳的嗓音里难道有几分轻快。
南枝回到府邸后,还有种恍然之感,她看着手中的婚书,还有他们亲自按过手印的和离书,仍有些反应不过来。
哪里想到自己不过心软一瞬,去见了他一面,便心软答应了这场婚事。
只是却也明白,若不是他冒着惹怒陛下的风险,求了这门婚事,只怕她早已要和亲远嫁北戎。
他好像中真的和从前有了那么些不同,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南枝忙将其按下。
三年,只是三年而已,只是一场表面婚姻,他们之间云泥之隔,她不该再为他牵情动绪。
皇帝到底下了赐婚的圣旨,那日宴会上,北戎小王子愤然离席,双方结盟此次作罢。只是皇帝对齐敬堂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他在朝堂上已说与嘉宁县主有夫妻之实,无论如何并不能再去和亲。
如今与鞑靼的战事一触即发,还需要齐敬堂去领兵,皇帝和众臣便捏着鼻子认下了这门婚事。
圣旨一下来,府里便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婚事。婚期定的很近,就在十一月,六礼却走的一样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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