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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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现在你家主婆呢？&rdo;

&ldo;她在浙江溪口老家，伺候我老母亲。前年，我与她生下一个小囡，儿子，名叫蒋经国。唉，其实，再有小人，我与她总是合不来。说实话，我与她毫无感情而言，结婚后，我就去了日本，后来，我们也一直勿曾一道生活过。&rdo;蒋介石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压藏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儿都向姚阿巧倒了出来。

阿巧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蒋介石本以为姚阿巧会大哭大闹，不料她如此镇静，不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笑着说道：&ldo;我不敢带你回家的原因，就在这里。现在你都晓得了，你自己想一想，到辰光回去后见到我母亲与我那个家主婆，可能会有一场风波的，你要做好思想准备的。&rdo;

&ldo;算了算了。勿说了。&rdo;姚阿巧听蒋介石说出真相，气反倒平息了不少，&ldo;算我命苦。反正，我总是你的人了，纸头也做过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反正一世人生都交托在你的身上了。&rdo;

&ldo;你也勿要难过，家里这个女人，又丑又粗，我慢迟早要与她一刀两断的。&rdo;

&ldo;这个我就不管了。回到你老家后，你到哪里，我也到哪里，省得我像钻进风箱里的老鼠到处受人家的白眼与闲帐气。&rdo;

&ldo;这个当然，这个当然。&rdo;蒋介石如释重负，把姚阿巧抱得更紧了，&ldo;我怎么能离开你呢？&rdo;

&ldo;慢点讲。&rdo;姚阿巧又警觉了起来，她伸出尖尖的食指，在蒋介石的鼻头上狠狠点了一下，道，&ldo;你格个人呀，心眼活得像门轴里的弹珠，啥人晓得你今后会不会对我也变心呢……&rdo;

姚阿巧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因为这时她的嘴唇已被蒋介石紧紧地咬住了……

蒋介石并不急着回家，他而是先礼后兵，向老母亲寄去了一封信，告诉母亲他要回家省亲，并在信后附带一言：&ldo;不孝儿要携带一新妇回家侍奉母亲大人。&rdo;

他想让老母与毛福梅心里先有个准备，免得到辰光一下子受不了，闹个六缸水混、七邻不安。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且说天后，绿色鸿雁传书，把蒋介石的这封不同寻常的家信送到了他母亲王采玉与妻子毛福梅的手中。

当识字的家人把蒋介石的来信一一如实读给两个女人听了后，王采玉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毛福梅则犹如晴天霹雳当头轰响，不由悲痛欲绝。她心想：我到蒋家都已十年了，孝敬婆婆，治理家务，为蒋家生儿育女，我哪一点对不起蒋家？想当初，我全心侍候你这个&ldo;负心郎&rdo;，图个啥？你现在在外面寻花问柳，还要把&ldo;妖精&rdo;带回家来，这叫我的脸皮往哪里摆？毛福梅越想越伤心，不觉涕泪交流，悲痛不已。她当时想到了死，她真想一死了之，让那个负心郎无法无天去。但是，她看到身边的小经国，又狠不下心来了：是呀，我死了，小经国怎么办？落到蛮娘手里，这日子怎么过？我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经国儿小小年纪就受人家的气！

蒋介石在外边讨小老婆的事，很快在溪口传开了。纯朴的山里人都为毛福梅抱不平，议论纷纷。毛氏的兄长毛懋卿听到此事后，更是气得两肺炸，他顿足痛骂，恨不得一把火把丰镐房化为灰烬。他闻讯来到蒋家，看到小妹抱着小经国默默坐在床沿上，两行泪水挂在她的脸颊上。这孤独凄切的情景使毛懋卿的冲天怒火一下子消了许多。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又有什么回天之力呢？何况自己这个阿舅性情暴烈、孤癖古怪，一旦当真与他弄僵了，最后吃苦的还不是自己小妹？想到这里，他只好上前劝导毛福梅。

&ldo;阿妹，你要想开些，众心是公道的，街坊四邻啥人不称你是贤妻良母、孝顺媳妇？他带人回来，感到羞耻的应该是他！众人自有公论的。&rdo;

毛福梅撩起衣襟拭干眼泪，悲愤地说：&ldo;当初不是我支助他，他能外出读书吗？如今他做官了，还要到家里来快活，这不是在逼我走绝路吗？&rdo;

毛懋卿安慰道：&ldo;阿妹，你可万万不能想不开，吵吵闹闹，有失体面的。&rdo;

当天晚上，小经国睡着后，正当毛福梅靠在床头闭目苦思时，蒋母王采玉轻轻地走了进来，她对儿子干出这种没良心的事感到郁闷、痛心，整整一天，她也是寝食不安，不知道如何安慰儿媳妇。她慢慢地坐到床沿上，掏出手帕擦了擦毛福梅脸上的泪水，说：&ldo;你是我们蒋家明媒正娶的媳妇，经国是我们蒋家的嫡系长孙，任他领回哪张贱

x来，也是野花闲草。我不会认帐的。你也不要管他！&rdo;

第12章省亲溪口东窗事发，都督被刺六神无主（2）

毛福梅知道婆婆的心思，她们婆媳相处十年，互相体贴，情深意厚。王采玉为如此孝顺的儿媳受到委屈感到内疚，但她又怕儿媳大吵大闹，到时叫她这个做长辈的难堪。于是，她坦诚地对儿媳妇说：

&ldo;福梅，你是通情达理的，这次他回来，你不便的话，就回娘家去住上几天，免得大家难处。&rdo;

毛福梅说：&ldo;我走了，谁照顾经儿？谁照顾你老人家？她来了，住着不走，我难道一生一世住在娘家？&rdo;

&ldo;也好，我们往后好好过日子。她来了，你万万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大吵大闹，叫外人看我们的笑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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