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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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被人寻回、浑身僵硬的来喜在能动弹后，就冲进养心殿地抱着岑睿大腿哭得涕泪纵横：&ldo;陛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rdo;注意到旁边的傅诤，又补充道：&ldo;首辅大人也没事，也太好了。&rdo;

岑睿歪在短榻上，咽下去个葡萄道：&ldo;后面一句没什么诚意。&rdo;

&ldo;……&rdo;来喜酝酿了下感情，刚要声情并茂地再来一次，就被进殿的太医张掖截断了：&ldo;陛下，臣来了。&rdo;

被和傅诤一同赶去外殿的来喜满怀失落道：&ldo;首辅大人，您也失宠了么?&rdo;

……

傅诤看了眼紧闭的内殿门，将要回暖阁的步子一转，在外殿的太师椅上坐下吩咐道：&ldo;如果有朝臣来探望陛下，一概止在殿外。&rdo;顿了顿：&ldo;燕王殿下也不例外。&rdo;

内殿，张掖替岑睿把脉，仔细度了两遍，喟叹道：&ldo;陛下可真能忍。&rdo;

这脉象分明是五脏六腑受创之像，想必是从什么高地滚了下去，加上肋骨上的旧伤，寻常人早痛得不省人事了。

&ldo;谁说我能忍，我都嚎了一路了。&rdo;岑睿说两句歇一句，忿忿道：&ldo;可傅诤看都不看我一眼，还骂我虚张声势不像个男儿。&rdo;

&ldo;傅大人不知陛下身份，又对陛下寄予了厚望，自然约束起来严格许多。&rdo;张掖温和道，递了个洁净的布卷过去：&ldo;陛下咬在嘴里，免得一会痛极咬在了舌头上。&rdo;

岑睿依言做了，但在张掖推骨归位后仍是咬破了牙根，吐了一嘴的血。手指头动弹的力气都没有，灰白着脸匀了一会气才笑骂道：&ldo;真他娘的疼。&rdo;

张掖微笑道：&ldo;还有力气骂人，说明陛下没疼到极致。&rdo;接着放正了脸色：&ldo;陛下这算是伤上加伤，这个部位在一年之内再不得受伤，否则必留下后患。&rdo;

&ldo;嗯，我省的。&rdo;这次是个意外，她这个皇帝常年呆在宫里想受伤还得找机会呢。

张掖低头斟酌着方子，忽然搁下笔，踯躅地看着岑睿道：&ldo;有件事，臣不知道该不该和陛下说。&rdo;

岑睿仰头闭着眼，口气不好道：&ldo;你我还玩这套虚得作甚?有什么就说吧。&rdo;

&ldo;那次傅大人招我去诊病，当时我仅以为是气血两虚之症，便依命没有告诉陛下。然而，我回去仔细回想了数遍，总觉傅大人的脉象似又不似血气亏损之相。翻了多日医书后，我怀疑……&rdo;

岑睿疑惑地睁眼，张掖脸色凝重道：&ldo;傅大人不是得病，而是被人种了阴毒的蛊毒。&rdo;

&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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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捉虫

【拾肆】联姻

&ldo;蛊毒?&rdo;岑睿喃喃重复了这二字一遍。

在恭国南疆有一个古老氏族，以养蛊种蛊而令人闻风丧胆。

先帝孝文帝在位时，有次喝高了，脑袋一热，就给兵部尚书发了道圣旨，云曰：&ldo;老子看这歪风邪气的旮旯地早不爽了，你给我带上小弟把它给平了，回来给你提右相。&rdo;

兵部尚书兴冲冲地带着对右相之位的热切向往去了，不出半月，兵部侍郎抱着尚书大人的衣冠凄楚地回来了。

孝文帝虎目一瞪：&ldo;老子的兵部尚书呢?&rdo;

侍郎举起衣冠嘤嘤嘤道：&ldo;在这呢，陛下。&rdo;

道是，出师未捷的兵部尚书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被人种下了尸蛊。尚书大人站在船头，遥望水阔山高的南疆大地，心潮澎湃地直舒胸臆&ldo;我来过、我见过……&rdo;。&ldo;噗滋&rdo;，余下的话和他自己，就地化作了滩尸水。

后来他衣冠冢前的墓碑上，小侍郎很厚道地补充了剩下的一句&ldo;我征服&rdo;，算是慰怀了连南疆一寸地都来不及征服的尚书大人的在天之灵。

酒醒后的孝文帝郁闷了几日，遂下了道禁令，从水陆空三方，彻底将南疆封杀在恭国西南角落里。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张掖注意到她神色怪异之处，只当她也曾听闻过此术的厉害，劝慰她道：&ldo;这仅是我的猜测，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南疆人施蛊，必是对方极大地冒犯冲撞了他们。以傅大人处事的谨慎周密，没多少可能会招致此横祸。&rdo;

岑睿吐出漱口的茶，慢吞吞道：&ldo;谁说的?&rdo;

张掖看她，岑睿木着脸道：&ldo;整天受他冲撞的我就特别想给他下蛊啊!&rdo;

&ldo;……&rdo;

今时，张掖已升为太医院的右院判，左院判年事已高，每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抱着药罐和小御医们吹牛。故而，即便岑睿有心留他再多问两句，见他眼神偶有飘忽，便放他回去忙活了。

张掖掩上内殿的门，不出意外地与等候的傅诤迎面相逢，张太医温温和和道：&ldo;陛下受了点撞伤，现下行了针，睡下了。首辅大人不妨晚些时候再来看望。&rdo;

傅诤担任首辅的第一日，就将岑睿身边人的底细摸了个底朝天，讶异地发现身为皇子的岑睿人脉关系简单地可谓是乏善可陈。没有与大臣的私教，没有与世家的走动，亲近的就两个人‐‐来喜和龙素素。甚至进宫后，偌大一个养心殿里伺候的宫人也少得可怜。岑睿称不喜太多人在眼前转悠，这也好，人少眼线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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