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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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静安之乱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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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效忠之人，是我父亲。”南屏没有用任何疑问的语调，像是平铺直叙了一个事实。

低着头的阿芷听到这句话时，终于抬起了头。

其实也不是很难猜测，阿芷不会与她为敌，还护着她护了七年，这期间会为她做到这种份上的，除了南鸿辉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再加上南鸿辉要自己离开雾江都带上阿芷，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南屏轻笑，见阿芷有些慌乱的神色，心中清明，看来自己猜对了，不过嘴上还是逞强道，“你提示的如此明显，不就是为我猜到，又何必装作如此惊讶的模样。还是你觉得我自小愚钝，看不出来的。”

阿芷看着南屏的眼神从深沉转变为无奈，“小姐何时发现的？”

“阿芷你对自己如此没有自信嘛。”南屏端过了阿芷面前自己刚刚沏的茶，喝了一口，“我说过我不想怀疑你的，可这世间却偏偏有些事逼得你不得不想。”

南鸿辉或许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一次沉默，开始让南屏的危机感觉醒到此番地步。

阿芷见南屏喝了自己面前的茶，有些欣喜，“小姐这是不打算赶走我了。”

“阿芷，我将杯子递与你时，茶水可是满的？”南屏转了转手中的空杯，淡淡道。

阿芷一时间不明白她是何用意，只能点点头，回答，“是。”

南屏看着手中的空杯，眨了眨一夜未睡的眼，一字一句宛若酷刑，“可现在杯子空了。”

南屏的真心如同那满满的茶水，去阿芷那转了一圈，就该回到自己的身体了。这么浅显的道理，阿芷自然也明白。可还是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小姐。”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挽留些什么。

南屏闭了闭眼睛，如扇的睫毛覆盖住了有些泪光的眼神，轻叹道，“阿芷，回不去了，从你第一次报告给爹爹我的消息时，你就该知道回不去了。”

“不、不是的，阿芷是为了小姐好。更何况，老爷也不会害小姐的。”阿芷挣扎，刚才的欣喜，顷刻间被南屏一语推翻。

南屏笑了笑，将空杯轻轻的倒放在了桌上，不在看阿芷一眼，本意不想在追问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是吗？那为何爹爹不知道我救了景湛，为何不相信我还是处子之身，为何你那日也一言未发，默许了爹爹的猜想。”

阿芷听到南屏一句一句的诘问，身体也一丝一丝的越来越僵硬，最后豆大的泪珠一粒一粒的掉了下来。

南屏看着她的啜泣，倒是面色平静，将自己手中的帕子递给了她。松开了自己不自觉捏紧的指间，摊开的掌心已经是一片刺痛。于她七年，于她南屏又何尝不是七年呢。

“阿芷，七年了，你与我情分不短，可如今，清算了账，又何必再谈情分呢！”

“小、小姐，不是的，阿、芷，阿芷不能说的，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呜呜。”阿芷抽噎道。

“如此，不能说便不说了。”事已至此，南屏并不觉得还有和回转的余地。阿芷从当初一言未发就该想到今日。

“呜呜、小姐，不要，求求你，不要生我的气。”

“阿芷，你既想要你我心中再无芥蒂，又不愿对我坦诚以待，这样，是不是贪心了些。”

南屏的这句贪心，似乎是对阿芷的当头一棒，阿芷不在求情，渐渐的止住了哭声，空空的膳堂显得空旷了许多。

南屏正欲打道回府时，门外嘈乱的声音传了进来，还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膳堂门外。

“快保护大皇子。”嘈杂的人声中，一声尖细的嗓音，高高的声音响起。南屏分辨出了那就是殿上赐她毒酒的卓公公。

若是皇子出了事，她们所有人都讨不了好处，南屏立刻快步小跑了出去。

阿芷此刻既然已被南屏识穿了身份，也不在做出往日柔弱的架势，快步跟上了南屏。

门外，短兵相接的声音越来越重，冰冷的兵器在空中碰触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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